“回妈妈的话，大太太仿佛是拜了一名先生，只是这先生到底是谁，我……我就没探听出来了。”灰衣仆妇脸上陪着笑，手上食指与拇指却圈了起来，做成个铜钱的形状。
这等准头，没点儿工夫但是办不到的。
“谢妈妈赏！”她尚未说完，灰衣仆妇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起银角子，缓慢揣进了袖中，整套行动如行云流水普通流利。
话音未落，蓦地一道银光斜刺里飞来。她吃了一吓，“哎哟”一声抱着脑袋就蹲了下去。
灰衣仆妇颤抖了一会儿，毕竟咬牙站了起来，一面将银子取下，只觉那握在手里的坚固银块，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出了院门，她那迟缓的行动俄然间就变得格外敏捷，身形晃了几晃，便来到了前院儿东角的一座假山下。
水婆子掌中一空，那神情也像是空了。
一个吊梢眉、麻子脸的灰衣仆妇，此时正躲在山石下，探头探脑地往外瞧。
“给你的，拿着罢。”水婆子暖和和和的语声响起，不见一丝起伏。
站了一会儿后，她眸子子转了转，便撺掇水婆子道：“老姐姐，这雨委实太大了，我记得那边角门的老妈子拿过我两副花腔子，我们去讨杯茶吃可好？”
那吴婆子乃是王府家生子，何曾吃过这等痛苦？
一面说话，一面殷勤地替她拍打着身上的雨星，满脸皆是奉迎：“妈妈迩来可好？”
本来，方才那一道银光，竟是水婆子扔出的银角子。
如许笑着的她，比冷下脸来更吓人。
“我叫你探听的事儿，你探听到了多少？”水婆子似是感到到了她的视野，用心捏了捏衣袖。
她鼓足勇气颤声道：“回妈妈，这事儿应是在十来年前了，小妇人探听到，当时候大太太的娘家刚好发了注财，许是有了余钱，就给大夫人请了先生。”
“哦？这倒是挺成心机的。”水婆子暴露一丝笑模样来，也不见她如何行动，手掌一翻，掌内心便多了一枚银角子。
“既然你不知那先生是谁，那么，此事约莫产生在何时，你可知么？”水婆子问道，圆脸上是一缕暖和的笑。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隧道：“妈妈畴前说过我们家的几位女人不像从这个家里出来的。这话妈妈可还记得？”
竟是在讨赏呢。
灰衣仆妇一颗心砰砰乱跳，好轻易凝下神来，这才发明，腰带上嵌着一枚银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