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阿谁模样,很稳定,很安静,看起来逆来顺受的脾气。可不知如何的,朱见濂突然就想起了沈家变故那日,她站在一片狼籍当中,不言不语,眼神倒是清倔非常,清楚是在心底发了狠,下定了决计。
说罢拽起沈瓷的手,回身便要分开。方踏出三四步,便听得身后一声厉喝,一向沉默的杜王妃俄然开了口:“站住!”
沉默了半晌不止,朱子衿才开口问:“哥,你的意义是说,本日同沈瓷约见的人……是你?”
“既然如此……”朱见濂微觉喉头一涩,顿了顿,复又道:“既然如此,便就如许吧。”
杜王妃内心算计着如何让朱见濂这回大出血一番,朱子衿倒是全然不知。她只瞧见现在赶不走沈瓷,内心便慌了,正一筹莫展之时,王妃的那句“成何体统”俄然提示了她,顿时心生一计。
她说的是“支出房中”,没聘没娶,便连个妾都算不上,职位如同通房。自沈瓷入府以来,朱子衿最介怀的便是她不明不白的身份,本日若能趁此机遇给她套上个“通房”之名,那身份差别,便是显而易见了。
谁知朱见濂闻言,笑意更浓了,那双深黑的眼睛弯弯的,却透着短长:“您也晓得沈女人是父王的拯救仇人呀?我看您一个劲把人往门外赶,还觉得您不晓得呢。再说了,我和小瓷片儿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何啊,本来好好呆在屋子里,谁知从哪儿冒出个偷听的小丫环,王妃娘娘您倒是说说看,这主子发言时,丫环还能贴着墙鼓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