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拳头兀自握紧,咬唇答道:“明白,今后今后,改头换面,必然消逝得干清干净。”
杨福本是悄悄听着,可临到她最后那句,倒是忍不住皱紧眉头:“无辜?你感觉淮王是无辜?”
等事情“查清”,他也可功成身退,摆脱汪直的身份,届时,也不必再担忧被王越看破。
“那好,明日中午解缆,时候未几了,你抓紧筹办。”说罢,那人快速拜别,脚步带起一阵风,催得门晃来晃去,收回“吱呀吱呀”的摩擦声。
他从靠椅上站了起来,靠近她,微微屈身,在她的耳边,慢慢道:“对淮王,我也只不过,是血债血偿罢了。”
卫朝夕甩开她的手,眼泪在眶里转了转,没忍住掉了下来:“杨福,一向以来,我都信你是个不错的人。哪怕在苍云山上,我也感觉是因为汪直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手上沾了太多鲜血,血债血偿的成果。但是淮王呢?他做了些甚么?更何况,阿瓷同淮王世子还是一对,你将如许大的罪名无端扣在淮王头上,诛连全族,会害多少无辜的人你晓得吗?”
“为甚么?”卫朝夕蹲下身,难以粉饰的苍茫和惶然:“奉告我,为甚么?”
“不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