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么时候拉拢王越了?别说拉拢,连话都没有说过。“
朱见濂眉头挑起,反问:“那除了杜氏,你感觉另有谁能合适这前提?”
她对峙独行,瘦窄的身影渐行渐远。朱见濂尚不能走开,只得派了几人护她全面,又折身回到隧道,与其他人一同从杨福出去的通口出去。
沈瓷嘲笑:“你归去了,进入宫中,我哪还伤得了你半分?到时候朝夕如果再以死相逼呢?”
他眼神涣散,眉峰蹙得越来越紧,神采尽是冲突与犹疑,沉默半晌,终是垂下视线,喉咙哽咽:“让他回京吧……”
“对不起,他的保护就在隧道门口守着,我不能让你和全部家属是以毁掉……”朱见濂蹲下身,想要抱住她,却被她躲开。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尖刀来回割着,却瞥见沈瓷渐渐转过了头,眼睛直直地望向杨福。
朱见濂看着她这般模样,鼻子发酸,漂亮的脸部线条埋没在暗淡的灯光下,喉结动了动,嘶哑唤她的名字:“小瓷片儿……”
那几人面面相觑,又问:“那之前,呈给皇上的手札证物……”
“杨福不成全然信赖,但我此次听他所言,并不觉是大话。”朱见濂瞥了一眼淮王,道:“方才你的戏做得挺真,不过,你是真的不筹算拆穿杨福的假身份吗?还是仅仅想先稳住他的情感?”
淮王眉心微蹙:“你想说谁?”
朱见濂仍不放心:“你要去那里?”
“是。”
眼泪刹时不受节制,顺着脸颊跌落下来。
沈瓷的手悬在空中,簌簌颤抖。
而沈瓷在杨福的眼里看到了甚么。
两批人刚一分开,淮王立即问朱见濂道:“手札?甚么手札?我先前并未听你们提及。”
朱见濂沉吟半晌,似是沉思,很久才开口道:“我明白,也晓得你的顾虑。”他顿了顿,轻吸一口气:“但是,也正因为我晓得你的顾虑……以是,我也绝对不会再走你的老路。”
“杨福既然来了,也是做好了应对的筹办。若他在送你回京的半路借机假死,有些事就算是真的,也说不清了。”朱见濂语中夹带着半分讽刺:“不管如何,起码杨福已经把我们的话听了出来,你对夏莲也不算孤负,反是落了个顾怀旧情的名声。”
“……”沈瓷满身的力量一松,有力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