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向来宽宏,又怎会在乎这些。”杨福赔着笑。
杨福趴在地上,最后几丝余息垂垂消弭。大仇已报,恩仇已了。欠夏莲的命,他要返来了;他欠的命,也终究还了。可有些债是还不清的。在越来越恍惚的认识中,杨福仿佛回到了他与卫朝夕初见的时候,小小的女孩盯溜溜转着眼,就为了他多出的几块栗子糕,他看着她弯起的唇角和甜美的笑,不知不觉便在心中渗了几分暖意。阴暗冬眠的生射中,不测照进了和顺的光,亦成了他子虚生射中独一的实在。
他闭上眼,像是终究放了心,鲜血先自唇角流,又从七窍溢出,全部身材疼得短长,已没了力量叫喊,颤巍巍的,他放开沈瓷的手,悄悄说出最后三个字:“……对不起。”
他话音刚落,不等万贵妃反应,便扬起脖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