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的一天,他给家里打电话,母亲俄然问他,你是不是有个叫小词的朋友?他很艰巨地点头说是,母亲这才笑道:我一看这个女孩就是个好人,值得交友,她来了一次,瞥见我和你爸身材不好,硬是留下5百块钱,还不让我们奉告你。他的心,像有一个刀片,冷冷地划过,疼痛,丝丝清楚。他又问母亲,她有没有留下甚么话,或者,是甚么东西?母亲想了好久,才说,记得是有一块小小的玉石,但因为时候太久,也不知被顺手扔到哪儿去了……
他请了假,专门陪小词去了一趟湘西的小镇。小词像个孩子,在山野里采了大把的野花,编成五彩的花环,戴在头上,又调皮地歪头问他:美吗?他笑说:当然,另有谁,能比小词更让人喜好呢?这句说出来,不但让四周干爽的氛围,变得略略粘湿,似下了一场含混的细雨;亦让他本身,心内吃了一惊。他想,玩火者,必自焚,而本身,是到了当止步的时候了。
而爱,一旦记着,便是平生。
在乘务室里,喝下一杯花香环绕的热茶后,他和小词,才在火车的哐当声里,断续地谈起相互。他这才晓得,小词没有考上大学,但因为好强,不肯再花继父的钱去复读,便在阿姨的帮忙下,来火车站做了一名乘务员。与蓝的分离,他在小词的面前,只轻描淡写地一点即过。小词也没有多问,倒是在提到与蓝的干系时,眉眼里略略有了笑意,说蓝对她和母亲比之前好了,也常寄钱给家里,或是给她买一些标致的衣服,仿佛,年底她就要结婚了。
他在车站四周,将8千元钱,打入小词的账户,而后再一次踏上岛城到湘西的火车。他晓得这趟车上,或许永久都不会再碰到小词,但他还是情愿,沿着影象的铁轨,重新走一次。如许,阿谁真纯仁慈的女子,便会永久地被他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