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懒得去挑张德全话里的刺儿,他随便点了首曲子,台上的女子便抱着琵琶唱了起来。梁翊边赏识边先容:“这首曲子叫做《青松曲》,曲调平实和缓,歌词清爽高雅,如同一阵清风劈面而来。鄙人非常爱好琵琶,这位歌伎琵琶弹得也不错,张大人感觉呢?”
醒过来的柳知县扯住了张德全的衣袖,带着哭腔劝道:“张大人,别去追啦,残月太傲慢,恐怕会把我们全给杀光啊!咱服个软,不跟他斗,行不可?”
“我抓来的那些人呢?”
因为残月的再度呈现,已经安静下来的达城又堕入了一阵莫名的狂欢中。待梁、张二人行至县衙时,世人已经把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张德全抓过一个衙役,粗声粗气地问:“残月去那里了?”
衙役吓得瑟瑟颤栗,张德全晓得不能希冀这群怯懦鬼。正在此时,人群中有几个胆小的说:“阿谁残月像是朝西四街那边跑去了!”
“刚才在县衙门口,有人给柳大人送了一封信,说如果不放走那些被直指司抓来的无辜老百姓,他就会把达城县衙杀个片甲不留,然后再放一把火烧掉……”衙役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
梁翊目光转向别处,淡淡地说:“张大人想多了,又不是你判的刑,你不过也是公事公办罢了,我哪儿有那么吝啬,会一向记恨你?”
“梁公子过奖了。”张德全被梁翊笑得内心发毛,他持续摸索着问:“还记得你父亲当年一腔热血,为大虞的边防呕心沥血,只可惜啊,提出了一堆不应时宜的建议,最后竟然跟金穹通同一气,鼓励先皇御驾亲征,最后害得百口身陷囹圄。梁公子身为梁家之子,莫非没有像令尊那样的大志壮志吗?”
“是吗?那本官还真是恋慕呢。”张德全持续假笑着对付。
“呵,是么?”看梁翊如此胸无弘愿,张德全有种莫名的放心,他松了口气,但又感觉一阵奇特——不管长相还是气度,梁翊都不是碌碌有为之辈,可他为何要如许埋没本身?他细细玩味梁翊的神采,更加感觉这个青年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朴。他刚要开口说话,俄然有人来报,说柳知县晕畴昔了。
“……一群饭桶!”张德全气结,又怕错过了残月,便一溜小跑向县衙赶去。
“小的不晓得……”
张德全来达城这么多天,一向忙着抓这个抓阿谁,把统统人都逼得喘不过气来。可他不能不冒死,是丞相蔡赟把他派达到城来的,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机遇。年前,殿帅郭辉暴毙而亡,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一向是蔡赟兼着殿帅的位置。张德全已经在直指司绣衣正使的位置上逗留太久了,残月是他独一的升迁但愿;如果升不上去,那他觊觎已久的禁军统领的位置,就只能拱手让与别人了。
“落款是残月。”衙役声音发颤,抖个不断。
张德全笑笑说:“没甚么,只是想起之前跟令尊同朝为官,一时有些感慨罢了。令尊比来过得可还好?”
梁翊嫌弃不已,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本官对这些不甚感兴趣,不过梁公子应当对这类烟花之地非常熟谙吧?那就按你的意义点吧。”张德全似笑非笑地看着梁翊,眼神仿佛在说“这必然是个风骚俶傥,不,应当是风骚成性的好色之徒”。
张德全干涩地笑了笑,不做答复。台上的歌伎抱着琵琶唱得投入,张德全勉强听出了几句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