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他从没碰到过这类敌手,前一句还是普通扳谈,后一句又转换成了戏剧台词。伶人?文艺少女?脑筋坏掉的森精?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他看得出少女转动时,举重若轻的均衡才气。换做他的话,早就晕头转向了。
“我可否有幸得知你的芳名?”高登决定节制话题,一步步发挥审判技能,套出少女的秘闻。
高登差一点尽力刺出匕首,她背对着我,后心毫不设防。只要一下,就能处理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森精。
高登看到少女迈着工致而伤害的法度,绕着他越转越近,标致的大眼睛闪动着虎伥般的锋利。
“不管哪一天,不管我被萧瑟,被丢弃,被忘记,我仍将收藏着这份爱,并至死不渝。”他的声音回荡四周,少女倏然逼近。
“你的心跳俄然加快了,为甚么?”少女俄然开口,目光四下一扫,在金饰盒上逗留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来,“聪明人凡是不长命哪。”
高登心头一寒,仿佛被猛虎盯住的猎物,突然生出一丝凶恶的征象。这是肉身的本能反应,他顷刻了然,少女的战力很强,起码比本身强很多。而他目前的伤势,绝对分歧适再冒死了。
高登的眼角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他保持耐烦,持续兜圈子。但少女的对答老是云山雾罩,令他无从切入。
“美无处不在,戈壁中也能盛放鲜花。”
“恨?不!”在存亡的一顷刻,高登完整发作了本身的天赋。他的沉着,他的狂热,于现在畅快淋漓地撞击,喷薄出最刺眼的火花!
飞艇冲向夜空,叶赛绿的长发在风中洒开,英姿飒爽,好像嵌进了背后的一轮明月中。
“我的心跳快如箭矢,只求射中爱人芳心。”高登脱口而出,这并非出自戏剧对白,而是急中生智的自救。
高登瞥见屋角摆放着星之国的打扮台,打磨亮光的镀银镜子足有半人高,镜框镂金雕纹,镶嵌红绿宝石。台上有十多个金饰盒,盒盖大多敞开,混乱堆放着女人佩带的耳环、项链、戒指、手镯、脚镯。
那几枚钻戒的尺寸比少女的手指要大一号。高登不露声色地移开目光。
“堕入爱河的人不免患得患失,正像盈亏圆缺的玉轮。但它总会高挂夜空,照亮吾爱。”跟着少女的台词,高登念出了戏剧第二幕的对白。森精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他还是临时虚与委蛇一番,以免节外生枝。
“敬爱的,我叫叶赛绿,请务必至死不渝噢。”少女冲高登挤挤眼,一跃冲天,腾空翻身,双足倒挂软梯。
“你在踌躇甚么,怯懦鬼?是甚么拖住了你的脚步,让英勇的狮虎变成了怯懦的羔羊?”少女扭过纤细如蜂的腰肢,盈盈一笑,牙齿似去皮的杏仁一样洁白。
门外的阳台上,这时掀起阵阵暴风。少女悄悄地凝睇高登,蓦地收回大笑。
“这间内室安插得很标致。”高登锲而不舍地说。房内没有点灯,但他垂垂适应了暗中。他的正劈面是香之国的雕花大衣柜,倚墙而立,以精彩的金箔包角。邻近有一座壁龛,摆设着瓷之国的彩釉花瓶,内里插了几根素净的孔雀翎羽。右首是一张金线纱幔覆盖的宫廷象牙床,樱之国的桃木格子屏风位于床侧。
是空盗!高登瞥见飞艇垂下了一条软梯。
“请谅解我的猎奇,仙女域的私语丛林是不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