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不住翻滚，相互狠咬，湿热的兽血一点点流入高登咽喉，满嘴都是糙硬扎人的狈毛。在另一边，腐獬的吼声逐步低弱，身躯摇摆半晌，缓缓仆倒。
兽吼声淹没了斑点的答复，他们连说话的空暇也没有了。不管是高登还是斑点，垂低头晕目炫，遍体鳞伤，只能凭感受脱手。凶兽像无停止的怒浪一样打出去，倒下去，他们挣扎此中，淹没了又浮起来。每一拳、每一刀都拼尽尽力，牵动伤口，带来沉重而疲惫的痛苦。
这时，斑点闻声内里飘来孔殷的呼喊声。远处的河滩上，三道身影疾掠而来，直奔绝壁，像一柄锋利的三角刀刃刺进兽群。
铜铃大的眼球“噗嗤”碎裂，汁液四溅。腐獬痛得高高跃起，凄厉嚎叫，高登和婴狈被甩飞出去，撞上洞壁，双双滚落在地。婴狈仍然没死，一口咬过来，高登按住婴狈，顶在岩石的棱角上。婴狈冒死抓动，利爪在高登背上撕扯。
“我真恋慕你。”斑点垂下头。
盲眼的腐獬横冲直撞，踏向扭打一团的高登和婴狈。高登松开婴狈，向外翻滚。“砰砰！”腐獬的铁蹄从他身边踩落，碎石、血水激飞。
“当然。”他在内心号令，“当然！”
“你这烂狗屎！”
但斑点本身也不晓得为甚么。他抹掉嘴角的白沫，扭过甚，从洞口往下看。凶兽密密麻麻，多得令人绝望。
斑点明白高登想问甚么，为甚么不让那头凶兽杀了他，以绝后患？
高登的拳头化掌，蓦地窜改方向，一拍洞壁，借力跃起，刚好位于腐獬与婴狈的中间。
高登横肘猛击，打在腐獬腿弯上，腐獬摇摆跪倒。下一瞬，高登的手掌插入腐獬柔嫩的肛门，连着肠子一起拽出来。不等腐獬负痛反攻，肠子已被高登抖成一条绳索，套住腐獬的脖子，交叉一绕，缠住打结。
锋利迅猛的腥风鞭挞在高登的脸颊上。
“不，我只是喜好冒死的刺激。”
斑点神采骤变：“放屁，我如何会傻得寻死呢？先祖……”
腐獬抬蹄抬头，独角狠狠顶向高登小腹。婴狈从上方探爪，往高登的头顶心挖去。
高登悄悄地看着他，斑点俄然停下来，仿佛被抽暇了统统力量，脸上暴露惨笑：“是，我是一个没用的怯懦鬼。”这一刻，他好想丢下刀痛哭，好想抛开统统逃脱。没有奇牙，没有卧底，他只想过得简朴欢愉。
认识地伸脚，一拨一勾，沼猿向他劈面栽倒。
紧接着，一头凶兽冲进洞窟。高登试图推开婴狈，但对方咬得太紧，只能眼睁睁望着凶兽扑近。
凶兽再次突入，高登肩头一撞，令它落空均衡，雀\u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