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灵！马面灵！勾灵魂！吞煞灵……高登“瞥见”十多个反生命纷繁从旋涡内探出，脸孔奇特狰狞，贪婪四下张望。
高登心头一震，恍然明白了逃出鬼城的体例。
黑狒狒的眼角微微抽搐，这并非硬桥硬马的拼杀，而是精美细致的搏斗小技术，唯有受过专业练习的人方能做到。他瞧了瞧少年，嘴唇爬动了一下，毕竟还是沉默。暴风卷起泥石，暴风骤雨般打在身上，分不清是疼痛还是麻痹。
番红花张大嘴巴，嚷道：“大叔，莫非发蒙史诗不是随口乱编的？”
“那么‘生命之树在收割的祭礼中，痛苦嗟叹’呢？”番红花目光闪亮，唾沫横飞地说道，“生命之树会不会是指魔命树？为甚么我们身后，心脏里的魔命树都奇异地消逝了？遵循发蒙史诗的说法，它是被收割了？莫非是异魔干的？不然诗歌里为甚么会说，异魔从心灵而降？”
空间在高登的视野中再次层层错开，街道翻折，石屋扭曲，空中忽远忽近，獠牙灵种感到到了此起彼伏、千奇百怪的叫声。
还没来得及细看收成，更狂烈的阴风就从四周八方卷来，澎湃如潮，几近让他站立不稳，难以睁目。短促的气流在上空奔腾震惊，一个又一个踏实泛窟呈现，如同旋涡不竭扭转，从中探出一条条妖异素净的光带。
生命之树在收割的祭礼中，痛苦嗟叹。
“厥后……”迅猛的阴风淹没了黑狒狒的声音，乱流“嘶嘶”疾窜，泥滩被成块成块地掀起，四散抛溅，雨点般洒落下来。“啪！”一小条硬物砸向番红花，他长笛随便一拦一搅一旋，消去打击力，硬物稳稳停在狭小的笛身上。
“它又来了！”
黑狒狒苦笑一声：“到底是个小鬼，真会异想天开。很多太古史诗都是瞎掰的，傻子才会当真。发蒙史诗里还说‘异魔的眼睛俯视天下’呢，莫非它们在天上察看我们吗？”
圈养的猪羊在血与火中，巴望重生。”
那凶怖的戈壁，
“这是黑星蜃贝，这是刺螺蟹的壳，这块有点像珊瑚，这是鲨齿蕨的化石……”番红花失声叫道，“大叔，莫非这个鬼处所本来是一片大海？”
曾经覆盖歉收的陆地。”番红花大声吟诵，扭头看着黑狒狒。两人面面相觑，齐声唱出了史诗的最后一段：
“在长河最后的泉源，
这些反生命无一例外，都以强大的游魂恶灵为食。半空中，一头庞大的马面灵瞳泛绿光，倏然吐出绳索缠绕般的长舌，把一头游魂从石屋内卷出。
黑狒狒游移隧道：“或许这只是偶合。”
“小鬼，你没受伤吧？”伏在番红花背上，黑狒狒咬牙吸气，狠恶的颠簸令伤口再次迸裂，鲜血汩汩排泄包扎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