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内心又忽地格登一下,又想:“若这老七头真是个短长高人,可大大不妙了!”本来他常日只是将这老七头以一平常家仆对待,虽没有决计刁难与他,但也没有去格外关照,可说对他平常的很,并且这老七头三字乃是由老乞儿化音而来,多少有些贬义,那日这老七头听了脸上虽是不作声色,但这内心却不知是如何一番设法。
只是话应刚落,只听得啪一声,青元道人手一抖,将面前酒杯碰落地上,摔了个粉碎。再看他脸上,不知何时早已是面如土色,神采仓促,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他双眼飘来忽去,向那田夫人望去,只见这妇人也是面无赤色,如临大敌普通,二人打了个照面,偷偷互换了下眼色。
只见山顶阵势平荡,昂首遥见坐落着一丛荒废宅院,高墙一围,只要飞檐暴露。走得近了,便见院门已是班驳不堪,门顶匾额已是破败,一头垂了下来,斜斜挂在上边,田府二字的田字那一竖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变成了一个日字。
他瞧了一番,便欲翻墙而入,只是忽地他耳力一聪,听出院内竟似有窃窃人声!
苏牧云此时心头也是一片明然,这老七头不是别人,恰是之前在酒楼二楼,吹箫助他驱鸟的奥秘之人。
于老儿点头一笑,道:“我猜田老爷本日应是筹办好了,只是他身材一下不适,没有想起,这才忘了此事。”苏牧云道:“虽是如此,但你这可拖不得,得尽快取到才是。”于老儿道:“柳小哥放心,我内心晓得,这不是另有一日刻日呢么?”
苏牧云转头喊道:“田老爷,这老七头呢?”田凤也是一愣,道:“如何,他不在门外吗?”他见苏牧云点头,便又笑道:“那估计是他本身走啦,这老头古怪的紧,偶然就算是我,也使唤不动他。”
苏牧云坐在坐上,思考很久,只觉一半恍悟一半茫然。
田凤听完还是没有忍住,大惊道:“有这么短长?他......不就是个造酒吹箫的糟老头么!”但贰内心斗转回想了这老七头一遍,便也觉出了蹊跷,心道:“世人都道,这越是本领高强,本领越大的人,越是灰头土脸,其貌不杨。真没想到,这平平常常地一个糟老头,竟是一个隐士高人!”
二人说完,便让撤了酒菜,朝那客院走去。行至半路,苏牧云忽地想起还未向田老爷提起去那山顶宅院之事。他边走边想,便用心寻个借口,避着田笑于容二人,向于老儿悄声问道:“于老爹,那树枝井水,田老爷可曾差人送来了?”
他出了客院,遇见几个仆人,便扣问如何去往前院大门,那仆人给他指了路,他一顿摸摸索索来到大门,恰好碰到那黑脸牛管家。牛管家道:“柳仙师,顿时天就要黑了,你这是要到哪去?”苏牧云道:“我要去那山顶宅院一趟。牛管家,你可晓得上山之路?”牛管家闻言一愣,道:“你现在要去那燕嘴山?柳仙师,你别开打趣了,这燕嘴山看着不高,但也山路峻峭,这来回少说也得半日光阴,再者这天色也暗下来了,这时上山更是凶恶啊,你不如明日一早再......”苏牧云见状,便懒得听他再说下去,从他中间擦身一过,跨出大门,如飞去了。
田凤心道:“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天然是没甚么,只是我田凤平生已活了大半辈子,又见过几个你口中的能人异士?”便点头笑道:“柳仙师说的甚是,我老儿真是见地陋劣了,依你这番话的意义,这老七头多数也是一个高人了?”苏牧云点了点头,道:“这白叟家,但是比我短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