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来年,我替那田家看管他那山顶宅院,取那树枝井水熬药服用,柳小哥你是晓得的了?”他听苏牧云答了,便道:“这事一向都也平常,这么十来年也这么过来了,只是那日田夫人俄然上了山,还带来个灰衣羽士,说是请来的得道高仙。我一听天然对他非常恭敬,从速里里外外给他清算了一件房间出来,供他起居。只是待我其间忙完,那田夫人唤了我一声,我到她跟前,只见她取了几两碎银,说这这得道神仙要在这山顶宅院住上几日,他素喜平静,今后几日我便不消再上这来了,这清理宅院的活计,自有下人来干。”
“我当时一听,便想这今后的解药方剂怕是不易取了,但既然田夫人都已说明白了,我便也不好再开口留下来,并且她当时给我的银两也比平时多了一些,我便不疑有他,跟她谢了,下了山来。”
苏牧云问道:“现在看来,于老爹你必定是讨来了?”于老儿道:“东西么,倒是拿到了,但却不是讨来的。”苏牧云奇道:“这是为何,莫非这其间另有古怪?”于老儿道:“天然有,你听我往下说着就是,这便要说到关头之处了。”
“我刚一躺罢,便听到几声扑扑落脚之声,已有不止一人从房顶飘落出去。我躺在床上听着,这心也是噗通噗通,都快蹦出了心口。那几人在房中转了半晌,这才开口扳谈起来,我一听之下,惊的差点便从床上跳了起来,敢情这不是甚么飞檐走壁的夜间巨盗,而是那灰衣道人和田夫人二人。”
第四章聆密(一)
“那日我上了山顶见了田夫人,便将这事对她说了个洁净,她听完更是诧异,连连扣问此中细节,我也是事无大小,知无不答。罢了,她才道:‘于老哥,你这番遭受可当真古怪的很,若不是你为人诚恳,我可真要当作你编些故事骗我这妇道人家了。’我一听仓猝答道‘老儿不敢,我将此事坦白了数十年,本日才与夫人说出来,反倒是过意不去。’那田夫人倒是装模作样,道‘这也算不上甚么短长严峻的事情,倒也没有甚么,你眼下需这树枝井水熬制解药,我自当差人取了给你。我当时一听,内心感激的很,仓猝拜谢。”
“我在山下住了几日,眼看那九渊寒鱼的服药日子转眼便至,我摆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甚么好的体例。最后我只得硬着头皮又上了山,当时这田夫人还未如此暴虐,对人也倒算客气,我便想将这解药之事,对她和盘托出,说个清楚。想她也不会在乎这些东西,并瞧在我为他看管祖上古院多年的份上,多数也能讨来。”
于老儿听到,半晌才苦笑答道:“再过两日,便是半月之期了。”
于老儿说到这里,苏牧云忍不住问道:“那厥后呢?”
“我与那田夫人说话之时,那灰衣道人也站在一旁听了清楚,这时他便道:‘夫人何需如此焦急,这老丈此时拿了树枝井水如果赶下山去,必是入夜了,这山路陡急,如果他其间如有个闪失,那你这美意也变成好事了,不现在夜就让他在这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取了给他,在送他下山就是。’我听完伸谢过不消,那田夫人倒是说道:‘于老哥,道长言之有理,你便在这山上住一晚好了,明日再下山去吧。’我见她如此一说,只得依她,谢过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