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他提示。
苏妍把苏励的肩膀扳过来，让他面对秦屹，“小励，叫哥哥。”
颜丽君蹙眉，“你傻啊，没钱你跟他处？”
秦屹看眼烟盒，大前门，他劳改那阵去过北边的农场，人累得直不起腰时，就靠这烟顶，三百能买十条。
秦屹将包里的新手机拿出来，塞他手里，“今后想你姐，就拿这个给她打。”
苏振生也说：“快睡吧，赶一天路，都累坏了。”
秦屹转头，一毛头小子穿戴衬衣衬裤搂住苏妍，后者垂眸拢着他肩膀，“想我啦？”
小孩儿在生人面前放不开，搂着苏妍藏她身后，探着脖子看，不吱声，只点点头。
秦屹嘶了声，“那也是男的。”
苏妍心下吁口气，苏振生对她说：“小妍，你们坐。”
颜丽君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称身，称身，妈特别喜好。”
颜丽君神奥秘秘的，贴着苏妍问：“他干吗的？看着挺有钱啊。”
苏妍：……
秦屹说：“四点多的。”
秦屹把暖水壶放归去，走到苏妍身边把人往炕沿边一推，拽下膝盖上的裤子，当场蹲下。
“秦屹，吃苹果。”
“妈，时候不早了，先睡吧，小励也困了。”
碰到痒处，苏妍一脚蹬水里，溅起水花崩了秦屹一脸，给炕上的孩子逗得咯咯直笑。
秦屹弓下身，揉揉苏励的头，“真乖。”
“嗯你妹嗯。”秦屹抱怨声，也没难为她。
“就这么洗吧。”
苏励听不懂，只看着俩人闹，捂着嘴笑。
苏妍上炕，把被褥刚要翻开，颜丽君叫住她，“把你的放炕头，小励睡中间，他的搁炕梢。”
秦屹佯怒朝他瞪眼，“快上炕，不然给你扔内里雪堆里冻成冰棍。”
苏妍脸刹时红了，低头不晓得该如何做，无措的挠挠眉角。
秦屹说感谢，没动。
苏妍内心泛酸，面上看不出，“你换新水洗。”
苏妍：“你先洗。”
苏妍：“……我不是用心的。”
水差未几了，秦屹端着盆出去，苏妍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毛巾，秦屹站她面前，端着盆，“洗脸。”
苏妍说：“你放地下。”
苏励昂首，笑着拍拍苏妍胸口，“心。”
西屋也是火炕，苏妍刚进屋，颜丽君转头望东屋看眼，门被她轻手关上。
苏妍内心憋着一口气，想宣泄出去，但想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