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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外一阵脚步声,姬坞被带了过来,这么冷的气候他只穿了一件薄衫和一件中衣,玄色粗葛布被洗得发白,脸上不知是如何弄的,沾了很多灰尘,让人看不清他寒凉清艳的绝代风华。
“是的,老奴问过红筏侍妾的贴身婢女,她说确切是红筏侍妾派小厮送畴昔的,内里装着佛手柑香料,想要奉迎琳琅女人。”
连央目光惊奇中带着赞美,手中的白子在棋盘上转了几圈毕竟还是放回棋罐里,安然笑道:“琳琅好棋艺,这一局我认输了。再来一局?”
琳琅脸上找不到一丝不天然,满满的都是羞赧高兴,也伸手拿起荷包替连央系在腰上,对此连央笑得非常满足。
琳琅固然猎奇,却并未立即出声让他呈上来,反而第一时候偏头以眼神扣问连央的定见。连央见状便点头,表情甚好地让他把东西呈上来。
三天后琳琅正与连央下棋,俄然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是躺鄙大家房里的男人皮糙肉厚,人贱命硬,现在已经能下地活动了。琳琅闻言但笑不语,他皮糙肉厚人贱命硬?那你们算甚么……你们连人都不算。
连央点头,想到她低头那么当真地为他系上荷包的神态,他便不自发地暴露笑意,挥手道:“那便戴着吧,一个荷包罢了。”
琳琅和顺地笑着,仿佛也在为她能做个侯爷的侧妃而欢畅。
她虽奇特他们是如何会想到联络羞花先生的,不过也约莫明白这药的服从,是以毫不踌躇将药丸塞入口中。
他站在昏黄的日光下,并没有膜拜,双眼直直地望着五丈开外端坐于堂上的长发女子琳琅,她的头发非常长,直直地垂在身后,风一吹就悠悠地飘荡起来。一闭眼那长发环绕的模样,就仿佛变成了春日里嫩黄色袅袅而动的章台细柳枝。
不知如何,她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实在有点讨厌别的男人碰到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当初天子,不,齐王的那件事。不过恰好又仿佛对那人的触碰并不感觉恶感,公然中毒太深,无可救药了。
连央亲手喂她吃了一块点心,含笑凑到她耳边去说道:“我娶琳琅定然是以正妃之位,不然岂不委曲了你的身份?”
连央落下一子,笑吟吟地叮咛道:“把他带过来吧,我好为琳琅出气。”
“嗯?”连央回过神看了一眼棋局,本来琳琅所执的黑子已经被他逼到绝境,险象环生,但是他不过略不留意,局势便已产生逆转,黑子已将白子大龙从龙头处堵截,龙身被团团围住,仅剩龙头另有突围的机遇,不过……那也是个圈套。
连央头也不抬地问道:“去探听过了吗?红筏确切有送这个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联袂徐行走出房外。
连央眯起眼来当真地打量了一会儿她带笑的五官,最后重新执子落在棋盘上,沉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这盘棋下完,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那纸上写着:尊师之药,旬日可好。
“那是为何?”
咦?这声音模糊有几分熟稔,但又一时记不起来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