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耿清泰感喟道,“是一群外出倒卖奇货的人,不知在那里染了瘟疫给带回了家。也不知他们是如何返来的,船到港口人们才发明,一船的人,全数死去多日了。”
“甚么叫兵士?”
“就是坐着大船,行驶在大海上,碰到好人便上前赶走,碰到好人便去庇护。”
“想做兵士吗?”姚霁光问道。
那男人却似想起了甚么,止住伴计的话,“库房还晾有一些当归没有打包,待会儿我去现给你切些归尾吧。”
“阿七啊,你将来想做甚么?”姚霁光一边玩弄着篝火,一边问道。
耿清泰略一思考,“如果遵循前几天的药价,足可将全县的药收买返来了,只是……不知这几天药价有没有涨。”
姚霁光愁眉道,“你现在发的这药也只是防备用,不能发太多,今后还要多留一些药筹办救治染上瘟疫的人。”
姚霁光与耿清泰看一眼李符瑶,又对望一眼,冷静低下头不说话。
“我施药这方剂,也是他托人送给四方药房的。只可惜好多药房反而用心举高代价,惹人竞拍,孤负了老先生这一片热诚之心。”
“那你想做大官吗?”姚霁光又问道。
这白二少常日鱼肉乡里,作歹多端,现在看他被调教成这个模样,耿清泰不由好笑。
姚姐姐说家里已经充满了疫气,不准他进家,只比及村里有人运来了石灰,再帮手将他母亲下葬。他便只能蹲在内里多陪陪母亲。
“药都快煎好了,你那仆人如何还没返来?”
耿清泰谦恭的摆摆手,“以苏老先生的德行,我又那里敢与他称朋友。这位老先生医术高深,治病分文不取,全凭一片仁心。一起从温州城沿着鼠疫分散线路,治病到春林县。现在春林县封城,老先生被困在内里,却还是日夜不倦的为人诊治。”
耿清泰又顾忌的看一眼白老二,苦笑一声,低声道,“若论财帛天然是县令家里最多。不但有多收的赋税,常日搜刮的膏脂,另有近几年水灾每年上面和国度捐献来财产。传闻县令均未敢折成银票,挖了个大地窖藏着。
“你是想把他送到汪鸿那边?”李符瑶问道。
“耿老板,不知这县城另有谁家现银比较多?”姚霁光又问道。
“天降灾害吧,”姚霁光感喟一声,又想起了关于荧惑守心与天罚的传说。
李符瑶撇撇嘴。
“县内统统药房的屯药,晓之以情,三千两应可够用……不过说实话,县内的屯药也并未几,我们目前缺药,都经过杭州由徽州运来。不过只要到了杭州,大钱行比比皆是,银票便能够利用……”
“那太感谢了。”李符瑶戴德道,又将荷包拿出,将银票双手递上,“老板如许为民分忧,我也该献上本身一点情意。”
用不了半晌,耿清泰便差伴计切完归尾,与别的药一起包了,亲身带着随李符瑶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