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郭神经病瘫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他一贯吃很多，但明天还是感受有点吃撑了。一桌子菜全被他归入光盘行动，小老板蒸了六只大闸蟹，有五只进了他肚子，剩下那一只还是他非要分给小老板的。
白文轩顺嘴就问，“为甚么？”
明显是第一次这么干，但神采、行动、神态乃至感受都像是久经谙练，没有难堪，没有陌生，只要舒畅和安闲。
白文轩恼了，“你还想不想吃了？”
白文轩翻了个白眼，“本钱不考虑了啊。再说了，我们这就通衢货，杂牌子，镇上加盟了品牌的店可很多，甚么真维斯淑女屋美特斯邦威啦，你还想做数一数二的？”
这话郭建军也不是胡说的。车队那些人偶尔提及自家臭小子，都恨不得扒他们裤子揍一顿屁股的咬牙切齿样儿。说是没衣服穿，可给买了后又不要，说丢脸死了，穿出去丢人。问他那你要穿甚么？说要穿乔丹、李林，一条内裤一百二，一双袜子六十。
郭建军走畴昔，伸手从前面抱住他，像抱一个多年的恋人。“奶奶呢？没在家？”
郭建军用看‘不幸的娃小时候竟然那么苦过’的庞大眼神看他，“因为他们面子作怪，感觉穿杂牌货通衢货很寒酸。可这镇上连一家像样的休闲男款专卖店都没有，他们可不就只要挑选活动装了。国际大品牌，多有层次啊，穿身上里子面子都有了。”
王奶奶前次过大寿，她小女儿说打麻将能够防备老年聪慧，就给她买了一帮手搓麻将。王奶奶学会后，把朱奶奶和几个老姐们都教会了。现在，几个老太太几近每天都要聚在一起搓几圈。
郭建军说：“你如果加盟一个男装品牌店还差未几。之前新街那边开了一家本质，这牌子在内里连号都排不上，成果在我们这里火爆的很。但我看它也就图个新奇，质量不可买卖渐渐也不可了。”
“是不容悲观。”郭建军嘲笑，“放着千万千千消耗者的买卖你不去做，非要做这么不上不下的一撮人的买卖你不不容悲观谁不不容悲观。”
郭建军一脸惊骇，撒丫子追去阿谁方向，最后在草丛里扒拉出来节操，洗洗塞胸口去了。
白文轩抽了抽嘴角，“你丫就是神经病。”
这但是点拨似指导手腕，大师级别的，为了小老板开窍他也是蛮拼的。
郭建军不觉得然，“他们是品牌又如何样，你没发明那些店所谓的新款都是从下级都会拨下来的旧款吗？下级都会不好卖的就转到下级都会，像我们这类离多数会比较远的山区小处所，那些品牌打扮很多都是过期了的。广州那边跟国际接轨，有甚么新款立马就能跟风，以是我们杂牌也有杂牌的上风啊。”
白文轩没问，如果他问，郭建军必然会答复他：意义就在于不竭培养你对买卖的敏感性和目光的暴虐性而不是任由你个榆木脑袋浑浑噩噩往没见地的方向生长下去。
白文轩：“……”
节操哪儿去了？
白文轩毫不踌躇地答复：“女装多。”整栋大楼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卖女装的，他给朱大伯买衣服的时候还跑到顶楼才买到。
“这如何抱得够。”郭建军死劲儿搂了他一下，趁便在他腰上抓了一把，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深深呼吸一口，松开他笑道：“要不是怕你打我，我必定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