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青无垠火线的一名满脸红光的雄浑老者闻言,怒喝一声,就要上前插话:“欺人太过!”
“职责地点,不敢相忘!”
上方浏览文书的史安在见了他,放动手里的文书笑道:“贺张大人班师。”
青无垠终究不再跟弯弯绕了。
张楚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底:“剿杀一群不平国法的歹人罢了,当不得大人‘班师’二字。”
两人客气了几句后,史安在俄然话锋一转,道:“本官日前已收到北疆传讯,北疆局势更加腐败,镇北军已节制不住大局,北蛮雄师不日就将再度南下,适时我锦天府当首当其冲,张大人务必抓紧练习新军,以迎北蛮。”
“下官此来,是特向大人请罪的,下官本日仓促封城剿杀歹人,未能提早报备大人,还请大人罚下官仗责九十!”
见雄师蓄势待发,堆栈外的诸多青霞门门人面上,都浮起了喜色,很多人的手,悄悄的落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青无垠不痛不痒的怒斥了雄浑老者一声,回过甚笑着再拱手:“好教张大人晓得,我青霞门自进入锦天府以来,一向循规蹈矩,上未曾违背郡衙政令,下与百姓秋毫无犯,凌晨伏杀张大人的那一伙人,与我青霞门也无任何干系!”
“张大人请说。”
张楚神采嘲笑更加浓烈了:“那你且奉告本官,你是如何晓得本官凌晨被人伏杀过?”
张楚双目紧紧的凝睇着青无垠,仿佛没有重视到那些青霞门门人的小行动。
从本质上而言,青霞门、鬼刀宗都是一丘之貉。
青无垠给了张楚台阶。
青无垠正筹办答复,俄然反应过来,杜口不言。
“如果犯了错,说一声‘请你谅解’就用的话,还要郡衙何为?还要大离律令何为?”
“谢大人恕下官私行封城之罪,下官铭记五内、不敢相忘。”
史安在摆了摆手:“张大人客气了,张大人之才,于贩子便如锥置囊中,即便是没有本官,张大人也迟早会有平步青云之日。”
方才大喊小叫的雄浑老者面色一僵,不敢怒、也不敢言。
但这能说么?
张楚嘲笑:“本官出动这么人马,是为了来听你一句‘请大人谅解则个’的吗?”
张楚面露感激之色:“谢大人厚爱,若非大人一力搀扶,下官至今还是城西一黔黎草民,知遇之恩,下官唯有死战锦天府,方能不负大人!”
张楚只传闻过人老后觉少,还没传闻过人老了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的。
“第一件,你青霞门调派门中三成入品武者,入本官麾下为将,帮手本官守城!”
“哦?”
张楚谢过以后,话锋一转道:“本日一役,下官剿杀各路悍匪三百四十六人,此中七品三人,八品七人,九品三十一人,不入品的喽啰三百余人,收伏七品一人、八品十三人、九品四十二人,部属欲将这些弃暗投明之人,当场整编,弥补城卫军与厢军所空缺的千户、百户,还请大人唆使。”
张楚躬身走入史安在的官寺。
“谁给你大喊小叫的资格?”
“下官拜见史大人!”
“好说!”
张楚也收起了嘲笑,开门见山道:“只要你答允本官二件事,本官便临时当你青霞门是营私守法的良善之家!”
青无垠也仿佛未重视到两边剑拔弩张的架式,平静自如的抚须一笑,道:“说来忸捏,草民年老体衰,每日不睡到日晒三竿不起,大人传令之时,草民还未起家,门中徒子徒孙们怜悯草民年老,不肯打搅草民安睡,亦致门中无人做主,误了登记报备的时候,还请大人谅解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