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撑一段时候吧,四联帮的架子临时还不能垮,北饮郡那边另有那么多张嘴,等着我们哥仨挣钱赡养呢。”
……
无数城西的老百姓,自发赶到车队驶过的长街两侧,送这些懦夫最后一程。
李正:“百味楼?可拉倒吧,百味楼那大厨子都换了好几个,做出来的酒菜就跟猪食一样!”
另有很多牛车上覆盖着油布,车头插着出殡的白幡。
张楚点头,偏过甚,看着本身身侧这架覆盖着油布的马车,抬手悄悄敲了敲。
一支庞大的车队,从四联帮总舵解缆。
张楚闻声,回过甚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慨。
幼娘清秀的面庞儿“腾”的一下子就红了,扭捏的一顿脚,“骡子哥!”
他不想担搁李幼娘。
张楚心头堵得难受,没话找话:“让你俩带队去北饮郡,你俩干吗不走?”
“楚爷、哥,用饭了!”
说话的人是张猛。
车队里的人也杂。
张楚:“是该去瞧瞧干儿子了,这些日子太忙,都没来得及看看他……起名了么?”
李正:“嗨,俺家往上数五代,都找不出一个认字儿的,能有啥讲究,您随便起,就算是叫狗蛋儿也成!”
李正笑了:“这名儿好,比俺的名字有气势!”
他弯下腰伸手给竹篮里的小豆丁理了理小被子,起家道:“走吧,用饭去。”
“帮主,您就送到这儿吧,再送就出城了。”
张楚没笑,他晓得李幼娘的心机,也晓得李正这厮硬拉着他们过来他家,打得是甚么算盘。
“俺家那口儿还没出月子呢,见不得风,如何走?”
骡子:“喝酒,成啊,去百味楼吧。”
“哈哈哈!”
“哎,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
“您说您这帮骨干的,别的帮主,阿谁不是挣的金山银山,几辈人都花不完,您倒好,累死累活挣点钱,全花底下的弟兄们身上了,您感觉,值么?”
有牛车,有驴车,有马车。
李正:“要不,去俺家吧,幼娘现在的厨艺还过得去,让他给我们哥仨整几个硬菜下酒,恰好你们还没见过俺儿子。”
“如何,不想当堂主了?”
“是不太想了,这之前吧,总想着如何搞钱、如何威风,现在当爹了,就啥也不想了,就想安稳。”
“大熊,大哥就送你到这儿了,到地儿了好好睡一觉,我们兄弟,总有再见之日。”
车队缓缓出城。
幼娘擦动手走出去,轻荏弱弱的小声呼喊道。
骡子的双眼又潮湿了,嘶声道:“熊哥,慢走!”
张楚看了看李正,又看了看骡子,笑了:“走,找个地儿喝酒去!”
李正和骡子无良的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