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银河和韩菱纱略感惊奇,蒙跖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听那乐声初时极低,似有似无,如同轻雾普通满盈于空中,低而不竭,有如游丝随风飘零,却又连缀不断。少顷,乐声逐步增大,但还是非常温和,似琴非琴、似筝非筝,如同黄鹂清鸣、喜鹊晨啼,听起来非常动听。听着听着,垂垂奏至深处,只觉乐声当中,韵律变幻繁复、宛转瑰丽,有如天上仙乐普通,但曲直中每个音符却又顿挫顿挫、清楚可闻,此中美猎奇特之处,实所难言。不知不觉时候缓缓畴昔,乐声垂垂稀少,终至沉寂不闻。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只听一个轻灵而暖和的女声叹道:“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混乱,方随逐诸尘,不如――万~般~皆~散!”
蒙跖心道,我如果说了,岂不是见不上柳梦璃了吗?道:“你们不要看我,我可不晓得,天那么黑我也没看清楚……”
韩菱纱转头一看,奇道:“小跖,你如何在那边?你不是在我们前面吗?”
云银河想起柳世封的话,明白过来,道:“你是柳波波的女儿?”
云银河却还是没能回过神来:“没……没……都雅……”眼神还是一动不动,竟似被那少女迷住了。云银河长居深山那边晓得男女间的礼数?见柳梦璃如此标致便直直地望着,内心也没感觉有何不当。但如此行动,实属有些无礼,韩菱纱内心只感觉胸口憋着一口气,那少女却似没瞥见普通,叹道:“这‘千华灵幻之阵’对人有害的,只是没想到,你们用了这么久才走出阵来。不过,这个小孩倒是例外,直接就找到这里了。”说着,对蒙跖微微一笑。
云银河一个激灵坐起来,见菱纱站在床前,而蒙跖则坐在床沿上,吃了一惊。他从小打猎,听觉甚是灵敏,就是兔子之类小植物的脚步声,他在数丈以外就能听清。但是二人离他如此近,他竟一点也没有发觉,不由奇道:“菱纱、小跖,你、你们是属猫的吧?如何脚步那么轻?”
听到这话,韩菱纱脸颊一红,赶紧罢休,瞪了蒙跖一眼。转向中间的少女,企图撇开话题,只见其看上去比菱纱略大,二八豆蔻韶华,一双妙目透亮清澈,眉心一点朱砂小痣,面貌非常斑斓,一头秀发上插着一根玉簪,天然地披在身后,身上一袭海蓝色长裙,上衣上飘带随风飞舞,整身装束富丽之余,却又不失风雅之感。甚是斑斓。
韩菱纱晃了晃手上一根乌玄色的软丝,对劲道:“小小一间破牢房那里困得住我?不过是想等夜里再行动,免得和官府起抵触,要不我早就出来了。”又问银河道:“你呢?打没探听到你爹的事情?”
听到这话,韩菱纱内心没出处一股火冒上来,怒道:“这柳家真是莫名其妙,连你这类山顶野人都要收作半子,说不定他女儿比你大上十岁八岁,早已经徐娘半老了!我们快走,立即去陈州!”说完,也不管云银河同分歧意,拉着他的袖子就出了门。
看着二人,蒙跖心中不由想起一个词,相爱相杀啊!
那少女收起乐器,徐行向两人走来,到了面前,向云银河问道:“云公子,你爹,他还好吗?”
韩菱纱听了半天,连连点头:“这些都没甚么用,阿谁柳大人知不晓得你爹和剑仙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