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率兵前去杭州,吕方在温州筹办粮草,紧随厥后。
夜里无星无月,北风吼怒,卖力守夜防备的兵卒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跟他们作伴的是不远处山林里乌鸦的凝睇,另有在山坳埋没处埋伏了两天两夜纹丝不动的平阳忠义兵。
这杀气连秦昌言都看不下去,皱眉道:“御前议事,各陈己见,动辄杀头,谁还敢说话?”
这个时候,不管兵力强弱,谁到的越早,越能简在帝心。
“未开战先言败,官家,请斩此奸佞之徒,为全军祭旗,以正军威!”
得知朱蛮军南下,镇子里的人早跑到山里或者更南边的城镇去了,算是自发的坚壁清野。
更是有大臣吼怒:莫非官家也想北狩?
此次南下是为了抓天子,兵贵神速,一起上没抓甚么主子,现在只能本身做饭本身吃了。
连夜派人给徐昀送去密信,让他立即带领平阳忠义兵来杭州勤王。
“也好。”
沈齐星让出了自家的宅子给天子作为临时行在,并四周筹措粮草,以扶养随扈的百官和五万殿前军。
其他大臣也纷繁劝止,两人的火气这才消了。
朱蛮军喜好以战养战,每到一地,先抓百姓来充当仆从,承担军中杂役。
这日来到明州四周,他们早听闻明州是东南第一敷裕之处,海商运来的珠宝堆满了船埠,家家户户谷充斥仓,斑斓的江南女子袅袅多姿,连标兵都懒得派,抢先恐后的扑向明州。
“如何了?”
杭州。
天子听的满脸笑容,看向沈齐星,道:“沈卿,你如何看?”
作为镇子里最豪华的宅院,必然会被敌军领袖占有,以是事前埋下了分量最大的黑火药。
都统传令下去,兵卒们当即解甲卸鞍,埋锅造饭,抢来的美酒美食不要命的灌进肚子里,没多久就昏睡了大半。
天子被北狩这两字激烈的刺激到了,不管沈齐星如何苦苦的劝说,由水军保护,从杭州出海逆流而下,直奔温州。
孟河接过徐昀递来的信,看完后也有些无语,道:“官家带着嫔妃和大臣们去了海上,留下三万殿前军保卫杭州,归张其古节制。那我们是去杭州协防?还是调转回温州护驾?”
“都统,镇子没人,抓不到仆从……”
有说让天子御驾亲征,有说让天子遁入海上,有说重新构建长江防地,有说重赏将士招募兵卒,好好的朝堂,吵成了菜市场。
以是干脆围住镇江和杭州,堵截二者的联络。然后分出两万水军和一万轻骑,从水陆两路持续南下追逐。
“都统,都统……”
他接连说了十三条,包括方方面面,显得胸有成竹,天子内心渐安。
“我以为当安身杭州,号令天下勤王。雄师四方云集,跟朱蛮在淮东决斗。”有大臣如是说道。
接着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如同老天爷发下神威,地动山摇,火光冲天,人马嘶鸣,全部大鸾镇堕入了混乱当中。
战事持续到天明,朱蛮军一万轻骑死伤近八千人,两千余人逃脱,缉获战马三千多匹,是此次南北开战以来,大焱朝战果最为光辉的一次大胜。
朱蛮人愈发的娇纵高傲,底子不把南朝将士放在眼里,仿佛兵锋所指,无往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