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仆刚才特地提起徐昀的名字,就是觉得大人会看在崔朝奉的面上见一见……”
老仆苦着脸道:“大人还是见一见吧,那人自称平阳徐昀,刚来州学报导的第一天,就被本地房牙棍骗,差点成了质库的主子……”
徐昀目标达到,且超出预期,他走在最前,领着伸冤的助攻的和看热烈的,浩浩大荡,持续往州学方向而去。
老仆低声道:“不是老仆嘴笨,而是牵涉太大。我听内里嚷嚷的人说,仿佛另有多人失落,不知被质库弄到哪去了……”
韩藻望着徐昀,眼睛里透着惊奇。
“你们有怨,为甚么不去州衙?”
徐昀没想到韩藻脾气这么莽,从速拦下,道:“大人,学事司管不到通判头上,名不正则言不顺。要帮着伸冤,还得先弄项目。”
老仆站在原地没走。
可跟其别人的反应一样,听到徐昀告的是冯生质库,他愣住了脚,踌躇了。
老仆正要走,韩藻俄然记起来这名字耳熟,道:“慢着,前些日崔璟回京路过山阴,喝了我三坛收藏多年的蒲州酒,席间是不是提及过这个名字?”
过几天就是州学报导的日子,以是城里来了很多六县的学子。
徐昀心道,这是遇见粉丝了?
比及徐昀说出“仗节死义,正在本日”这八个字,热血澎湃,冲上脑门,那里另有甚么顾忌不顾忌?
“大人,内里可不是徐昀一小我,另有永嘉沈氏的沈谦等十二名本年退学的州学学子,以及,以及……”
通判是知州的佐官,也就是二把手。
“门生徐昀,门生沈谦,拜见大人!”
韩藻看了几眼书,惊奇的昂首,道:“你如何还不去?”
“恰是鄙人!”
崔老弟啊崔老弟,你真会给老哥哥谋事!
“大人,有人喊冤!”
这时又有七八名学子站出来支撑徐昀。
还没退学呢,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韩藻正在看书,头也不抬,斥道:“混闹!有冤去州衙递状子,跑到州学何为?不见!”
“嗯?”
给人的感受,濯濯如春月柳,肃肃如松下风,还赛过沈谦几分!
韩藻斜眼看着徐昀,这时候你小子想起学事司管不到通判头上了?
那人风采翩翩,面露忧色,道:“好!闻名不如见面,公然是被崔朝奉夸奖有加的少年才俊!鄙人永嘉沈谦,久仰徐兄大名,愿随徐兄同去做个见证。国度养士三百年,如果面对强权和不公,只要徐兄和这位兄台两小我仗节死义,未免太讽刺了些。”
“以及数十名举着白匹喊冤的百姓,和上千名围观的看客……”
百姓们闻言,无不奋发。
韩藻放下书,神采凝重起来,道:“是何冤情?告的那个?”
徐昀大喜。
沈谦也有一样的猜疑,道:“徐兄,天下人管天下事,没甚么当管不当管!若通判知法犯法,诸司不问,百姓如何办?放心,闹到御前,学事司也占的住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