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行那些被阴胡生给卖了的蠢蛋们还在一丝不苟的履行着打算,到处拆台,放火泼粪砸抢,无恶不作。
吕方转头问陪侍在旁的户曹掾,道:“还不回话?”
“不成能!绝对不成能!行头在温州这么大的基业,他舍得跑?”
阴胡生放声长笑,道:“烧了吧!六合之大,有的是豪杰豪杰的去处!小小的温州城捆住我们的手脚,恰好趁此做个了断。今后我要在都城重新起一座更大更好的聚宝楼,让天下人瞧瞧,谁敢小瞧了我阴胡生,那才叫有眼无珠!”
阴胡生迷恋的看了眼聚宝楼内的雕栏画栋,想起从无到有打拼的光阴,心底岂能无憾?
摆布从速拍马屁,道:“都头贤明!”
而这一次,青卫倾巢而出!
领兵的是州镇兵的一名都头,跟摆布笑呵呵的道:“嘿,徐公子教的这个劝降口令还真好使,等转头禀告批示使,全军效仿,说不定会有大用……”
“阴福,撤离以后,让人放火烧了这里。”
“别是我们打打杀杀,行头却跑了吧?”
“仿佛是……对了,那边二十多里有一个山谷,之前叫元宝谷,只是坊间传言常常有鬼怪出没,早已荒废了的……”
众兵士细心想想,真是这个事理,听徐公子的,不流血就建功,还能肥了腰包,何乐不为呢?
聚宝楼。
平时这些青卫如蒲公英般散落在四行的每一寸角落,能够是米行柜台的伴计,能够是鱼行船埠的管事,能够是推着粪车走街串巷的倾脚头,也能够是坐在甜水井旁无所事事的看井人。
“都筹办好了吗?”
都头昂首,道:“咦,这是飞鸟十响,代价不菲。又不是节庆,哪来的蠢货放烟花?”
固然大多被衙役和民壮们及时弹压,可还是惹的上高低下疲于奔命,最后靠着州镇兵的名头,横刀立马,在贩子之间杀了上百颗人头,血流成河,才勉强停止住了乱局扩大化的趋势,转为零散的小范围骚动。
阴胡生之以是紧紧节制住温州四行,让无数觊觎的人铩羽而归,靠的是机谋、财力和打手,三者缺一不成。
有人从破坏的窗户看出去,只见内里火把如林,刀甲闪烁的光,几近照亮了夜空,无不胆战心惊,那里还敢顽抗,乖乖的束手就擒。
打手又分很多种,比如四行行户们豢养的部下,比如街面上拿钱办事的地痞。
鼓声响罢,徐昀带着徐冠分开鼓楼,前去州衙,跟坐镇府中批示调剂的吕方会面。
可他紧绷彻夜的心,终究能够临时的松口气,喃喃道:“阴胡生果然要走……”
徐冠挥起鼓槌,以锤拳的拳意变更满身的力量,砸向鼓面。
“聚宝楼起火……”
“对啊,查办了以后,换上跟行头穿一条裤子的新官上任,温州还是咱弟兄们的地盘!”
猛的回身,道:“阿冠,伐鼓,三长三短!”
“是啊,我家管事的说行头承诺会动用全数青卫,可我感受不对,动静不对……”
“死了那么多弟兄,你不怕?”
但真正的核心,是阴胡生用钱喂出来的五百青卫。
州衙后院的假山高处,徐昀眯着眼睛,道:“哪边是甚么处所?”
每当收到阴胡生的呼唤,他们会从角落里走出来,会聚成非常强大的力量,为仆人处理碰到的任何费事。
徐昀抓住雕栏,目光炯炯,望着聚宝楼的方向,升腾的火焰仿佛从天国放出的恶龙,伸开血盆大口吞噬周遭的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