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提携的邓芝,还不声不响的给徐昀做了顺水情面。
就算他不懂画,也能看得出来跟《亲桑图》是完整分歧的两种画风。
两边若即若离,徐昀就能居中均衡,把温州完整掌控在手里。
如何听万行舟的意义,褚兴良竟然是画画的一代宗师?
徐昀故作谦善,道:“那都是崔少监的功绩,我没出甚么力……不过,我也明白,要不收你的画,今晚你也睡不好觉。那就……厚颜收下了?”
万行舟仿佛被扑灭了肝火,直接把茶壶给砸了,手指蘸着水渍,在石案上画了起来。
“这才申明恰是褚兴良的真迹无疑。”
“天然是真!”
竟然是褚兴良的画作!
实际上,吕方拜入徐昀门下,已经算是永嘉学派的本身人,邓芝因为崔璟保举升官,也是崔璟这边的本身人。
“这是我前些光阴托人从杭州收到的《皋亭山秋霜图》,不值当多少钱,就是瞧着峰峦浑厚,草木华滋,气势雄秀,笔简神完,估摸着六先生会喜好……”
话虽如此,邓芝如何敢那么随便,只换了个靠近点的称呼,道:“六先生在州城的豪举,除正道,破奇案,平阳父老皆有耳闻,无不奋发……”
又是一首词!
“通判太见外了!都是本身人,之前如何,现在还如何,不要生份。”
徐昀瞠目,褚兴良虽驰名誉,可名誉也不是很大,画作的代价不过几十上百贯,远远比不上大焱朝的几位名家。
送走邓芝,徐昀关上门,细心打量《秋霜图》,落款写着:永章七年三月八日于杭州思青园夜。
万行舟没住州学给直讲们安排的官舍,而是拿着住房补助在内里租了个小院子,清算的还算洁净。
徐昀笑道:“幸运罢了。倒是通判此次能从两浙东路几十名县令里脱颖而出,可喜可贺。”
“这是线描,运笔快慢,有豪宕、文秀之别。这是粗笔大适意,讲究一气呵成,纵横涂抹的气势。这是以神取形,落笔以下刀,凝练古拙,怪而不媚……”
他迫不及待的向万行舟告别,然后拿着画回到了宅子,先用热水洗去灰尘,然后再用碱水刷空缺处。
万行舟来了兴趣,翻身坐起,接过画只看了一眼,忍不住赞道:“妙!”
他指尖翻飞,刹时画出了多达十几种的技法,却见徐昀傻乎乎的看着,清楚涓滴不知其中的奥妙,叹了口气,顺手抹去画痕,懒洋洋的坐了归去。
褚兴良!
特别吕方独大,名誉正隆,他是佐贰官,但背后代表的是天子,作为监州,必须具有充足的宦海聪明,既跟吕方保持间隔,也要保持普通来往。
虽说万行舟精于诗赋,但读书人琴棋书画都有浏览,不定就对画画成就匪浅呢?
徐昀闻言大喜,道:“妙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