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樵山坐在椅子上,面色发白,不言不语。
想不到这惊世四句圣言,竟然是出自于他。
“北方鞑虏反叛三边,多少百姓无家可归,被虏去北方为奴为婢。”
周元道:“那你实在不是反晋,是反昏君咯。”
“安南侯韩拓,喜食婴脑,圈养女奴,骄奢淫逸,作歹多端,构造黑恶个人,拐卖人丁,开设赌坊,害很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可谓是六合不容!”
“先帝奢糜,又痴迷于道,不睬国事,乃至辽东大半沦亡,北方蒙古崛起,中原流寇渐兴,南边土司猖獗。”
杜齐却心境不宁,脑中老是回想起那龙飞凤舞般的字,那四句话像是梵音洪声,不断回荡在心间。
“由他来颠覆江山,废除妖妃擅权,再好不过。”
“周元周子易。”
周元道:“我之出身经历,人尽皆知,杜先生呢?”
安南侯晓得沈樵山的影响力,闻言也不由一喜,笑道:“甚好!若得樵猴子互助,何愁士林不支撑本侯!”
他昨夜昏昏沉沉,却始终没有睡着,脑筋里都是那振聋发聩的四句话,心中百味杂陈。
杜齐当即必定道:“请侯爷放心,老朽定尽力以赴,请樵猴子出山!”
“孔鲤那边能够不急,明日必须搞定沈樵山!”
“好!”
“河南蝗灾,灾黎百万,骸骨如山,赤地千里。”
周元哼了一声,沉声道:“若论武道,鄙人可就脱手了。”
“然此等邪徒,在你口中,竟成了改天换地的仁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杜可溶皱眉道:“本人本日是来论道的!”
“谁又不是呢!”
天朗气清,恰是改革时节啊!
周元眯眼笑道:“好一个当代大儒啊!好一个巧舌如簧啊!”
“流寇、饥荒、土司、海患,大晋天下都烂透了,不是那妖妃乱权,还能是甚么!”
周元俄然笑了起来,眯眼道:“杜先生,这是你的肺腑之言?”
“是你?”
完了,被绕出来了!
提及这个,杜齐就是肝火攻心,大声道:“你年纪悄悄,又只在云州、临安糊口,焉知天下百姓之困苦!”
杜齐也没想到面前的年青人竟然有如此迫人的气势,更没想到对方言辞如此锋利。
杜齐信赖以本身的博学,拿捏一个年青的长辈绝对没题目。
杜齐面色微变,他如何不晓得《三国演义》作者之大名,关头是此人不但作有三国,另有一众佳作名词,如前些天的《望海潮》,就震惊了大晋词坛,连神京那边都有朋友写信来问。
周元道:“那我也要脱手了,砍下杜先生头颅,解杜先生磨难。”
剑身银光闪闪,寒芒吞吐,锋利非常。
沈樵山并不说话,只是喝着茶。
乃至于他到了大厅,差点一个踉跄摔了个跟头。
“杜可溶!你敢对着圣贤画像掏心掏肺,诚恳说话吗!”
杜齐吞了吞口水,有些悔怨没有带兵丁侍从,但他还算平静,作揖道:“杜齐杜可溶。”
周元却冷冷道:“隆庆三年,庆帝立律‘田制不立’、‘不抑兼并’,导致地盘买卖流行,士绅豪强通过各种手腕兼并地盘,百姓被迫成为佃农。”
……
“他见天下百姓不易,故兴仁义之师,何来禽兽之言!”
翌日一早,杜齐便解缆前去沈府。
周元笑道:“杜先糊口到现在,失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