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的经济在贩子当中,算是个高支出的,但实际上比只是待选的癞头、王朝绪他们好不了多少。待选们上场踢球,赢了有奖金,输了也有补助,住圆社的吃圆社的,每月非论孬好,二钱银子是稳赚的。
一向抱着膀子站在身后,穿戴劲装短靠的健仆,此时回声而出,一边按着拳头上枢纽,收回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一边怪笑着围了上来。
也不知是不敢获咎吴家,还是不敢不签左券。
但是千万没有想到,正谈着呢,又冒出一伙二世祖,固然莫名其妙的赏了本身一扇子,几乎把本身后槽牙都给打掉了,但架不住人家有钱啊,脱手就是近五两银子给本身看牙。
王朝绪站过来,望着董十一当真道:“你若不把织布厂的宅子卖给他们,我们兄弟几个保你无事。”
账房先生是老江湖了,如何不明白他的意义,笑道:“如何?又想吃热的,又怕烫了嘴?”
毕竟是打小的街坊,癞头也实在于心不忍,叹道:“十一啊,你这真真的是自讨苦吃。”
这他娘的挨一扇子就五两银子,那老子豁出去脸去,如何也能挨给十下八下吧,太多了也不可,实在疼的慌。
嚎道:“我不敢啊!”
董十一从小那里受过这个?既感觉委曲又感觉屈辱,唯独不敢龇牙,眼泪鼻涕全掉来下,捂着腮帮子不幸巴巴的望着癞头,话刚开口就哭了起来:“癞哥··”
这已经是董十一从业这么多年来,促进的最大一笔买卖了。
“哼”谢永安笑了起来,道:“不顶用的东西,真是不晓得天高地厚。也罢,让你尝尝苦头,也好晓得和我们吴家作对是个甚么了局。”
这宅子标价五十两,陆应青和癞头第一次来时,让了半成的利,牙行又要从中抽三成的水。按着先前说的,先交一小部分的定金,余下在一个月后结清的买卖体例,董十一能拿到半成的佣金,大抵二两银子多一点。
“啪!”又是一扇子抽在董十一脸上,董十一只觉嘴里一甜,后槽牙顺着满腔的血水流了出来,连退了几步靠着场中的大槐树才勉强站住,方才捡起的碎银子又跌落一地。
董十一看着面前的银票,是泰盛钱庄五十两凭票即付的票子。泰盛钱庄在淮安府也是很有影响力,里头的银票董十一也经手过很多,见质地、纹饰、画押、签章、骑缝章等等一样很多,不似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