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魏的脸阴沉着,刚才武堰的话还在他耳边环抱,见陈青池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冷冷道:“哼,你现在是深受大帅信赖,全部幕府由你一人把持着……倒是俺们兄弟,这些日子过得直叫一个提心吊胆……就在刚才,监军还在俺中间敲打,俺总感觉,大帅是发觉到甚么了……”
“呼呼”
而挡在蒙古军与南都城之间的,也仅剩下许州一隅之地。若征南京,必伐许州,如此说来他们已是大难临头。
众将士见状,不管故意偶然,现在赶紧应诺。
说着说着,上面人垂垂坐不住了。
“节帅放心,部属必尽力以赴!”
话都讲到这份上,再多言也于事无补,陈青池摇了点头,语气慎重了几分,“老帅既以发觉,便不会善罢甘休。依某看,所幸也是反了,乘老帅还没有收拢兵权,就在彻夜,反了吧!”
“按理说也该进帅府了。”窗外非常的喧闹,赵振拉过唐牛儿叮咛着,“牛儿,让弟兄们抄家伙,我总感觉今晚有事情产生。”
等出了节堂,众将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你一言我一语,不管是说话、还是神采,都对古里甲石伦的安排有诸多不满。
他说的慎重,唐牛儿也不敢怠慢,承诺一声,忙拉开隔门,将倚靠在地上一世人唤醒。
值此景象,武堰身边有一人道:“监军,那古里甲石伦竟以家眷勒迫众将卖力,这等有悖于道义的行动,只会激起众将不满,你为何还要帮他说话?”
“派兵?你还嫌晓得此事的人不敷多?”
言至于此,陈青池墨客般的面孔上,已经模糊透着几分杀意。
好半响,何魏才伸出舌头,舔了舔枯燥的嘴唇,干着嗓子道:“若真如你所说,今后繁华繁华,就看今晚了!”
为此,节堂上堕入了沉默,这沉默足足持续了半饷,眼看着局势再生长下去,将变得不成调和。
现在听他开口,正埋头走路的武堰不由一顿脚步,接着大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道:“俺初赴昌武之时,郎主就令俺行都监之权,是非忠奸,俺怎能不看得清清楚楚……那石伦虽刚愎果断了些,大略说来是个忠夫君。反倒是有些人,俺越来越看不透了……”
眼下程毅俄然现身,倒是打了何魏一个措不及防,就见他惶惑不安道:“那还等甚么,从速派兵去长葛镇杀,万不能让他扰乱了安插。”
驿馆外,俄然刮进的一股北风,透过窗户,将桌上的蜡烛吹灭。
想到这里,众将不由得伸头,望了望堂外,当他们看到门外埠上,尽是刀斧人影后,不由再一次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