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要拜谢,程越手向上虚扶,道:“不是说了么,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吕文焕道:“多数督,前几日接到师孟的来信,言及他在南边披荆斩棘,与部下将士磨难与共,字里行间非常对劲。多数督不念我等旧恶,对师孟仍然信赖有加,我等俱铭感五内,特来拜谢。”
花厅中,吕文焕、吕师夔和范文虎身穿深色衣服。早已惴惴不安地等待多时。
程越笑道:“罢了,我是为你们鸣不平,不是讨你吕家甚么好。”
罗夫人轻笑道:“官人真是短长,我们本觉得官人已经入眠,没想到才方才要寝息。”
宋夫人脸一红,确认婉儿和阿娇确已睡熟,才贴在程越耳边轻声道:“官人,有几个之前大宋的人趁夜深来拜见,官人要不要见见他们?”
范文虎也连连点头,赞道:“多数督北上后,接连杀伤图特穆尔和鄂罗齐,比武又三战全胜,再以中书左丞之职,在朝中纵横捭阖。朝野高低,谁不为之倾倒?高傲都督进多数以来,像我等如许的汉人官员日子好过了很多。大抵是怕惹多数督不欢畅,即使是蒙古和色目标权贵也对汉人较着比畴前和蔼。下官就想,人活一世,岂能为看不起我等的人效命?何必来哉!多数督或许不知,我等皆是中书省门下官员。大汗要远征日本,下官因为懂些水战,总算另有些事情做。而叔父和师夔,响铛铛的虎将,却全被投闲置散,何其悲惨!”
程越浅笑道:“你们不宜久留,快些分开,过些天北征的时候我会带上你们,你们服从行事便可。”(未完待续。。)
程越看了两位夫人一眼,笑道:“这两位夫人是我的亲信,比我的妾室还靠近,你们有话固然说。”
程越浅笑道:“你还记得你送给伯颜的那两名宗女么?现在她们已是我的妾室了,此次还跟我一起来到多数。这两位夫人就是她们的母亲,你们也算有些缘分。”
程越道:“先不提这些,你接着说吧。”
程越点点头,吕师夔道:“舍弟在给我等的信中,每一封都对多数督赞誉有加,说多数督胸怀弘愿,高瞻远瞩,文可匡济天下,武可镇抚四方。我等看到信后,想多数督年仅弱冠,都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多数督前次在江西时可骗得末将好苦,多数督的智略常常令末将望尘莫及啊。”
罗夫人道:“畴昔的事提它何为?如果不是吕大人,阿娇和婉儿也没体例嫁给多数督,我们两家人能有明天,提及来都多亏了吕大人。”
其他的妾都已熟睡,柔娘惊奇地抱紧程越,悄声道:“官人,两位夫人这时候来,是不是出甚么事了?”
程越喟然叹道:“委曲你们了,现在机会不算成熟,他日我必为你吕家正名!”
吕师夔大窘,仓猝起家下拜,对两位夫人道:“下官多有冲犯,不敢为己摆脱,当任凭两位夫人惩罚,绝无牢骚!”
三人陪笑坐下,吕文焕是吕氏之长,对程越道:“多数督,彻夜偷偷前来拜见,不是我等失礼。而是因为我等都是降将,有所苦处。想必多数督也明白。我等早就想来拜见,好不轻易轮到今晚巡夜才寻到机遇,多数督莫怪。”
程越晓得他是在摸索本身,正色道:“大人何恶之有?蒙古围困襄阳六年,大人身先士卒,披肝沥胆,足足也守了六年。这期间,朝中对大人的援救少得不幸,乃至襄阳城中粮尽援绝。加上阿里海牙用回回炮猛轰襄阳,大人是力竭而降,于公于私,都可称得上问心无愧。我看过大人给朝中的那封《回本国书》,可谓字字泣血,令人动容。我一向感觉,大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以是进了临安后,我独排众议,不准任何人伤害吕师孟,还对他委以重担,让他到南边独当一面。另有,你的家人之前被卖为奴婢的我也都给赎了返来,全都送进吕府,吕师孟必定奉告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