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竟然想这么多。”姬城伸手摸了摸楚衡的头：“可爷却不想你受委曲。”
“好，爷给你时候。”
“世子爷，这是不是不大合适……”只一眨眼的工夫，楚衡眼眶里便蓄上了泪水：“您才刚娶了世子妃，如何能立即纳妾？再说谭嫣儿的父亲谭将军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保不齐已经葬身与大水中了，如果活着子妃丧父的时候您纳妾，委曲了世子妃且不说，您让死去的谭将军麾下的将士们如何想……”
“你回房等我。”姬城看了眼谭嫣儿，回身抱着楚衡进了袖坊。
“受委曲的是世子妃吧。”楚衡声音低低的，带着碎碎的暗哑：“世子爷固然娶了世子妃，可衡儿晓得，您的心一向在衡儿这里，衡儿并不委曲。”
姬城闻言皱了皱眉头，楚衡却还是老神在在的窝在姬城怀里假寐，呼吸匀畅，只眼角模糊有泪痕。
“如何了？你不肯？”姬城眉头蹙了起来。
“求世子爷给衡儿些时候。”楚衡背对着姬城，视野透过窗棂，看着远处茫茫夜色。微微偏了下头，楚衡却借着月光瞧到窗外拐角处一快玄色大氅的下摆，那料子恰是方才谭嫣儿所穿的。
“我那里会生你的气。”姬城叹了口气，一脸宠溺：“你比来还是不要惹谭嫣儿吧，她本来脾气就不好，再加上她父亲时至本日还是下落不明，她表情不免烦躁。”
山路那边有脚步声传来，在这空旷的夜尤其清楚。谭嫣儿紧了紧大氅，抬脚往袖坊廊下走，没走几步，便瞧见一身狼狈的绿萝在山路上走得跌跌撞撞。
姬城搓了搓手指，楚衡下巴光滑的触感还在指尖没有褪去，他叹了口，看向脚下的一地月光：“你说不在乎，可你内心还是在乎。”
“衡儿也想跟世子爷双宿双飞的，可这一场天灾下来，衡儿才明白生命的脆弱。”楚衡一双剪水双眸望向姬城的眼睛，满满都是交谊：“时至本日，衡儿只要世子爷的心，旁的衡儿真的不在乎。”
“嗯。”姬城点了点头：“你放心，等大水退下去，我们回了山下，我会尽快迎你进门的。”
门扉封闭，那拐角处的衣摆也跟着消逝了。
身后传来姬城的声音，他拍了拍衣服下摆，站起家来，径直出了门。
月光入户，映在软榻前，照得一室辉光如烟如雾。姬城伸手扳起楚衡的下巴，便想吻下去。楚衡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她站起家避开了姬城，回身行到了窗侧：“世子爷，世子妃还在等你归去呢。”
姬城这话吓得楚衡一颤抖，她也不敢装睡了，揉了揉眼睛便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抬眼看向姬城：“世子爷活力了？”
“夫君。”谭嫣儿上前一步，冲着姬城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