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如何坐在地上?”姬城上前两步,伸手将谭嫣儿扶了起来,心疼的看着谭嫣儿的膝盖:“这是如何了,膝盖如何破了?”
“天然是帮你筹办跑路啊,但你这屋里东西也太少了吧,衣服就两件?”茶梅看着空空如也的柜子一阵无语。
姬城歪着头看着窗外残暴的秋色,似是想到了甚么,眉头缓缓伸展开来:“不,我信赖他。”
顿了顿,灵九又说道:“何况现在大水未退。就连我们王爷和大夫人都还没有找到,二公子也没有涓滴的动静,世子爷的统统骨肉亲人都在大水中失散。这会儿贰内心已经是急的不可了。再反观世子妃您呢,您只晓得日日为您父亲抽泣。催着世子爷找您的父亲,还要世子爷不时安抚您。您现在已经是世子妃了,莫非不该为世子爷分忧,做些世子妃的本份事么?”
死普通的沉寂,随后姬城便生机了。
“奴婢晓得,苏公子世家出身,做事不免轻易心软。”
灵九便回身往袖坊走去。
“我……”谭嫣儿咬了咬嘴唇,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也或许是她不敢开口,怕听到阿谁让她生不如死的答案。
屋内一片混乱,桌子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碎了一地的青瓷,玄色的墨盘也被扔到了地上,连带着还未干枯的墨水,晕染片片墨色。
“世子妃……”灵九站在谭嫣儿面前,一脸痛心的看着她:“奴婢不晓得这话您是从哪儿听来的,可世子爷绝对没有害过您的父亲。”
“爷,灵九办事不力……”灵九关上门,便往房间中间一跪,一脸决然:“求爷惩罚灵九。”
“世子爷是思疑苏公子?”灵九迷惑的昂首,却只瞧见姬城的一个侧脸。
“究竟?究竟便是你甘愿信赖别人,也不信赖我!”姬城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肝火冲冲的直接回身走了。
“你要做甚么……”楚衡暼了一眼茶梅,自打进屋后茶梅就一刻都没闲着。
“你还想将错误全推到苏云生身上么?”姬城冰凌子般的视野落在灵九身上,吓得灵九打了个激灵。
楚衡的房间内,茶梅正拿着块布帮楚衡卷承担。
绿萝开口想做最后的劝说,姬城和灵九却已经走过来了。
“可我们如果走了,就救不了皇上了。”楚衡哀叹了一声,又加了一句:“另有我爹爹楚三,我若离了藤王府,就再也见不到藤王二公子了,那我爹的下落,也再无处可寻。”
谭嫣儿不是傻子,固然姬城常日里对她庇护备至,可却向来未曾与她靠近过,结婚这么久了,两人最多就是拉一动手,还从未有过伉俪之实。谭嫣儿一向以为,这是因为两人结婚那天出的那场变乱导致的。那件事让姬城内心有了隔阂,但是谭嫣儿也一向坚信着,时候会将这统统抹平,她跟姬城毕竟会像浅显伉俪那样,相亲相爱,相携到老。
“如何了?”
谭嫣儿的话音一落,绿萝的心刹时沉到了谷底。
“你这办事的才气真是让爷无话可说了,这本是绝密的一件事,现在竟然闹的大家皆知……”姬城往椅子上一坐,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先是周通,周副将,再是楚衡,现在竟然连谭嫣儿都晓得了!”
灵九回到袖坊,到了姬城的门前,便听到内里叮叮咣咣的声音。灵九咬了咬嘴唇,排闼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