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
曹雪芹挥手叫此人退下,他昂首看着垂垂集合过来的乌云,天气垂垂暗了,只怕晚些时候又要有一场大风雪。江南的冬雪不似都城酷寒,却更潮湿,也不知曲别意是否住得惯。
曹雪芹看了一眼杜哲的屋,抬高声音问了一句,“如何?”
“荣儿,我且问你,江宁、姑苏这两个处所,在皇上眼里是甚么一个位置?”
“棟亭老先生的先人如何会同这坏东西勾在一起?!”尹继善痛心疾首,连连点头,“只怕是在京中落魄,无人疏导其心,才走上了歪门正道!”
所谓江南水秀,雨巷酒乡,叫人流连忘返,一眼动情。
管事领命悄悄分开,丁荣看了把守事分开的方向,又瞧了瞧曹雪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赏识够了这小鬼难堪的模样,曹雪芹才轻咳一声,“有话就说,甚么时候在我面前也如许吞吞吐吐的了?”
“那些个刺耳的话儿爷您也不便听,不过是南朝文人胡涂的酸话,您正得皇上重用,曲爷又是皇后同端慧皇太子的大仇人,他们几个就算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如何样的。”
“那荣儿,我再问你,太爷爷、爷爷在时,我们曹家在江宁是做甚么的?又是因为甚么,才会被抄家?”
曹雪芹笑而不语,表示丁荣不要说出来,他负手而立,看着天空中、迟缓从乌云背面暴露来的弯月,“看来明天,会是个朗日呢——”
“东流,我们到了。”
“我没有!”杜哲赶紧否定,“我、我只是……”
门口,曹雪芹正在替杜哲披上一件青碧色的大氅,转头瞧见他出来,曹雪芹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立即今后闪身进了街上来往人群中,没有叫杜哲发觉半分。
杜哲一听,也玩心大起,“哇”地一声扑倒、虚挂在丁荣身上,做模样拿袖子抹泪道,“小荣儿,你家二爷欺男霸女,这般欺负奴家,你也不替奴家说句好话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