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頫听了这话又急又苦,恨这娃儿是他家中独剩下的根儿了,大儿子去得早,他们伉俪只要这么一个儿子希冀养老。恰好又是如许一个甚么都听不出来牛脾气的孽障,曹頫无计可施,只能用老祖宗的体例——单室圈禁。
“以是,有些事情明知如此,却还是不得不为之,”曹頫见曲别意的神采,晓得他明白了,便复一笑,用手掩着曲别意那碗茶不知往内里又鼓捣了甚么,才又复添了茶水给曲别意,“这是去暑的凉叶,我添些给曲老板。”
杜哲内心立即明白了几分,长史就跟当代的秘书一样,在清朝专门措置亲王、公主府上政务的,又闻声了嫡福晋一词,想必是他被曹頫绑了、送到了某处王府上:
“谨慎着点!可别磕着碰到!”有其中年男人的声音呼喊,杜哲却没听过,内心焦急,却又不知环境,只能随机应变。
“那你就给我一辈子待在里头别出来!”曹頫气白了脸,狠狠地摔上房门。曹夫人顾问好了老夫人正往这边走,瞥见曹頫出来,便想上前去规劝一二,曹頫止了她、更同她解释清楚了单室圈禁的事情。
“晓得归晓得,但是,曲老板,又可晓得这京中民气如何?”曹頫竟然亲身在书厨内里取了一套茶具来,在茶壶内里放了茶叶,待水好了,才端了茶壶、茶碗给曲别意添了一杯茶,“曲老板在戏园子里,更该当比我们免得民气才是。我们这些当主子的,恨不得将心取出来放在明镜下照给主子老爷们瞧了,主子们却偏听不信,您说,我们主子还得如何——?”
说着、曹頫也不管曹雪芹身上还受侧重伤,扬起手中的扁担就要一顿打。
待杜哲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明他已经被人蒙住了眼睛,摇摇摆晃地感受仿佛是在一辆马车上,他动了脱手脚、发明他的双手被人用布带给紧紧绑在了身后,口中仿佛还堵住了一团布,杜哲只能呜呜地收回没成心义的音节来——
“您操心。”杜哲奇特地看了一眼那碗茶,最后还是端起来喝了。
杜哲听着,点点头,平郡王福彭是宝亲王的伴读,如此靠近的干系都不与曹家联络,可见非常慎重。俄然,杜哲感觉面前的曹頫有些重影,他眨了眨眼睛,想着是不是夏季真的里天儿太热了,才弄得他有些乏了,像是中暑的模样。
“是!主子们免得,长史大人放心。”杜哲又闻声他身边几个男人抬高嗓子应了。
“你同我来,我有话对你说。”曹頫的话打断了杜哲的思虑,杜哲只能连连跟着追上去。
曹頫伸脱手来止了杜哲的话,他淡淡一笑道,“曲老板说的这些我都晓得。”
曹頫被曹雪芹一句话给噎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高举着的手也再打不下去,终究暴喝一声,“咔嚓”一声折断了手中好好的一根扁担,更复咬着后牙深呼吸了几次,才恨很道,“孽畜!你既知他的身份、又知为父忧愁甚么,为何还是这般、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你……”曹頫指着曹雪芹往屋内走了一步,气得兀自嘲笑起来,“你这孽障!竟另有脸叫‘父亲’?!成日里老太太惯着你,你要不读书、取功名便罢了,本日你倒干起这等不要脸的活动来了!”
只是,这王府的王爷,到底是那会要别性命的理亲王,还是会救他的宝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