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mm收下我这番赔罪,不要把旧事往内心去。”
崔璟萱正朝着林菀颔了点头,执起酒杯回了一礼,端坐着,便听得长桌侧面,有一女子唤着她,缓缓走过来。
纪茗烟端了半响,不见她行动,已是有些尴尬地受不住了,身子晃了晃,面上渐渐泛白起来,不知该如何。
殿内正中心有着两台玉阶,最上面一阶窄一些,只置了四张桌子。第二阶则置着十来张,都是留给后宫众位妃嫔主子的。
“众卿平身――”明章帝也微缓了声音,楚军班师设席群臣,是吉利的事,也终究要送走了夏国的费事皇子,明章帝语气,表情不错的模样。
纪茗烟被扶起,又极规矩地朝着王氏福了身子,是标准的长辈见礼,灵巧守礼,与那日初见的恶毒和心机深沉真是判若两人。
前次那回抵触,也不过才过了十几日,眼下,这位纪茗烟却能这般和颜悦色地凑过来,还真是……
定眼一瞧,才知是本日的配角,大夏八王子墨飞。
还是那幅弱不由风的模样,恰是四月份的气候,各家女孩都卯足了劲穿戴衣袖飘然的春衫,一个赛一个的轻巧,她也穿的比别人稍厚重一些,但这些无损她的楚楚之姿。
世人垂着首,姿势恭敬至极,一时,殿里静地落针可闻。同是恭敬,不一样地,她们口中的众位娘娘,有八成是冲着明章帝身侧半步的刘贵妃去的。
不知想到了甚么,纪茗烟又定了定神,扫过崔璟萱身后的安国公夫人,转过视野,眉眼娇怯,一副惭愧自责的模样,声音也极诚心肠道:
实在,崔璟萱不是不堪酒力,而是……酒精过敏。宫里的酒,是极清冽的佳酿,她一滴都沾不得。
这边,也不止崔璟萱一人,长公主拉着老夫人叙话,没曾留意这厢,王氏却冷眼瞧着,心生疑窦。
无人晓得,安国公府的嫡长女是个不堪酒力的,之前年事小,自是无事,谁会勉强一个孩子,崔家高低也瞒地严实。阖府,也只王氏,老夫人和两个哥哥清楚。
怀北候夫人是个不好打交道的,夙来也与安国公府不甚靠近,这女人也未见萱儿提过,从无走动过,这赔罪,倒是莫名!
行了礼世人才缓缓起家,站直了身子,她们也低着额头,眼角微垂,无人敢直视上面几位的天颜,“谢皇上――谢太后娘娘――”
“这酒我瞧着好,不如小丫头你让给我?!”一声明朗的声音忽地在这处响起。
“本日,朕大宴群臣,爱卿们不必拘束,君臣之礼临时放一放,同乐才是。钟海,开端罢!”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位娘娘常乐无极。”
崔璟萱瞧着她,眼底的兴味浓了几分,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等着她持续说下去,
听着,阵仗甚为浩大,世人的视野直直瞧畴昔,不过半晌,那脚步便到了殿跟前。门口穿戴绿色的寺人忙挥了拂尘,长长地唱喏一声。
“你……”纪茗烟正待说些甚么。却听得那边传来阵阵脚步声,重重声响隔了老远便已能听到。
崔璟萱跟着前面的王氏几人起家,稍稍一瞥,目力极好地瞧清楚了前面的景象,不过一瞬,就收回了视野。
侧着身子的王氏眼里缓慢地闪过一丝讽刺。忽地,有一只手在她手内心挠了挠,她回过神来,大女儿笑着看她,眼里轻柔地让人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