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南水性极好,他避开甄知夏冒死乱舞的双手,从背后抱住她猛地使力窜到了水面。
张氏笑着凑上来站到马氏身后:“侄女儿,你如何和你奶说话呢,还不是你去镇上把佟家的人惹了过来,给了婆婆一顿好气。”
村里人见惯吵架孩子,初始还没当回事,一听三十两的巨款,立马口耳相传炸开了锅。
甄知夏推开她肩头的两只手:“别拦着我.”
马氏又气又怕浑身颤栗:“你,你还想杀人那,你个孽障想翻天不成。”张氏神采惊奇的后退了好几步。
她现在浑身*的,狼狈到家,裴东南也不比她好到那里去,他推开围观世人:“知夏,别怕,我送你回家。”
裴东南神采一变:“夏丫头你说的可当真?”
张氏骂道:“听这小娘们放屁。”甩开旁人的膀子,又追出去和甄知夏掰扯。
她一双杏眼怒瞪着,肝火炙然的盯着马氏,马氏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又见她手上竟然还紧紧捏着一把小刀,便下认识后退一步。
甄知夏感到身后一松借不住力,暗叫不好,赶紧空中回身想做个补,身边的裴东南竟然慌不择路的又拉了她一把。
张氏尖叫一声,用力将甄知夏推了个仰倒:“老三屋里的,你如何教孩子的,咋的随便咬人呢。”
“你敢咒我儿子。”
“知夏你做甚么?”目睹甄知夏手握小刀举过甚顶,甄知春尖叫一声:“你快把刀子放下。”
马氏气极,扬起葵扇般的巴掌又甩过来,李氏赶紧哈腰抱住甄知夏,背上一声闷响,生生替她挨了一掌。马氏气的一把将李氏拽开,她也不过五十出头,细弱的身子比李氏要宽上一半,力量又大,李氏被她拽的一个踉跄,便护不住女儿了,甄知夏只闻声耳边一声脆响,脸颊顿时火辣辣的麻了一大片,鼻子底下模糊有湿意。
不是被鬼追,是有疯狗。
因着佟家上午的阵仗,甄家院外现在还围着三两个闲人呢,一看屋里冲出来一个小人,待清楚甄知夏光秃秃的脑袋儿,世人俱是一惊,又听甄知夏哭着喊着,顿时就有人大声喊起来:“哟,这不是甄三丫儿么,咋的,你奶要卖你啊。”
甄知夏立马道:“我才没肇事,是你传闻我值三十两银子,撺掇我奶把我卖给人家做妾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头发还能再长,老乞婆如果然的动了卖她的心机,她还要不要活了。
张氏尖叫道:“你听这小蹄子满嘴放炮,哎呀,东哥儿,你也是个读书人,别被这么个小丫头骗的团团转,让开些别拦着我,我要把她带归去给她奶叩首赔罪呢。”
裴东南焦急着上去护住甄知夏,甄知夏嫌他碍手,又摆脱不得,一旁有调皮的孩子起哄,张氏恼羞成怒,用了蛮力,嘴里“诶”的喝一声,竟然一把将甄知夏和裴东南两个都推到了水塘边上。
甄知夏勃然大怒:“奶,你这是甚么话,甚么孀妇,我爹还没死呢。”
张氏那里听他,卯足劲儿要捉甄知夏,甄知夏四周乱跑,她现在身量太小,和那恶妻硬碰硬必定亏损,并且水塘边上那么多人,她也不好真的脱手。
张氏当即换上一张笑容:“侄女儿你不懂,这当妾啊,听起来是不如何好,但是日子是自个儿正颠末的,可不是让旁人听得,不说远的,我们村里金婆子的闺女前两年就是给人当妾的,一年没到就生了儿子,那返来一趟啊,是穿金戴银,一窝蜂的下人服侍,可风景了,也不但光是她,婆婆你是晓得金婆子,家里本来是村里最败落的,现在有着女儿补助,一家人都住上砖瓦房了,那日子过的是水水润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