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永成三年秋,南军与西军汇战于距京师仅二百里的最后一个关隘――皇登关,而陆元畅,则已光复云州大半地盘,眼看着,将要堵截西军补给线,令西军如同瓮中之鳖。
陆元畅已被顾小芙穿戴整齐,她没有如前几日那般早早出府,而是落拓地看着顾小芙打扮,眼中尽是和顺。
“不若我等助郭达明一臂之力,为他留出一线朝气,他若能胜,我等以剿除乱党之名攻打京师,可谓名正言顺,他若败北,沐王爷手中兵力必有所耗,我等亦不惧他。”陆元畅慎重说道。
“阿元,如此大好局面,你怎命令出兵了?”王超这几月打得过分畅快,俄然被陆元畅命令出兵,他有些不爽。
“萱娘如有你一半固执,怕也能撑畴昔。”陆元畅情感很降落,拉着顾小芙的小手说道。
王超看到陆元畅指着云州南部一道狭小的通道,眯眼说道:“若此处攻陷,郭达明危矣。”
祝家是朴重人,既不肯瞒着葛家,亦不肯再误了祝润娘,因而派人去葛家申明和离之事,葛家两老听罢有些踌躇,但葛容海倒是大气地说道:“子孙缘,凭天定,娶妻娶贤,祝蜜斯才名远播,品性端庄,能得此女为妻乃三生有幸。”
陆元畅探得葛容海膝下只要一女,猜想续弦还担着传宗接代的大任,以祝润娘与虞家和离的启事,怕是葛家会不承诺。
文丞相心中感喟,若非先帝逼迫宋定天,若非天子猜忌心重,以宋定天的品性,在此风雨飘摇之际,怎会不顾百姓安危,按兵不动。
转过一月,腊月二十六,润娘坐上了喜桥,开端人生的新路程,而韩书萱,则一向将本身关在书香斋,一日比一日肥胖。到了年底,陆府极忙,对韩书萱的体贴亦是少之又少,待得顾小芙回转过来,却发明韩书萱已病入膏肓。
“也好,你们做主便是,如果有何调派,你尽管与我说。”陆元畅因着好表情,啥事都情愿揽上身。
用过早餐,陆二来禀,祝夫人稍晚些过来,要与顾小芙相商祝润娘出嫁事件。
韩书萱无亲无友,又未婚嫁,陆家不好为她大办,顾小芙到是心疼韩书萱的境遇,为韩书萱办了身后过后,特命人将她的棺椁运至故乡,让她落叶归根。
陆元畅对这个义妹亦是束手无策,药石医病不医命,韩书萱这病本就是芥蒂,心结未解,如何得愈。可此心结又怎能解得,若润娘对她也有情义,陆元畅还能厚着脸皮去祝家相商,现在润娘喜结良缘,回门之时大伙儿都瞧出润娘对婚事极其对劲,葛容海谦恭有礼,和顺体贴,两人郎情妾意,好不恩爱。
“妙哉,不若我军趁机西进光复甘州,再回军以待机会。”王超建议道。
顾小芙与韩书萱干系一向淡淡的,也不知如何疏导,请了郎中延医抓药,也不见效,只得让陆元畅去劝。
顾小芙闻言,亦是笑容明丽,将府里的事安排安妥,才去了祝府。
永成三年春,郭达明自甘州起兵,十万精兵如入无人之境,只短短两月便攻占云湘二州,指直京师。
“恰是,郭达明败退,必向我军来袭,困兽之斗,战力非常人所能设想,我军若放他退去,新君则能趁机治我北境不战之罪,可若与他相拼,我等兵力必会丧失多矣。”陆元畅微皱着眉,说道。
没了文丞相的支撑,朝廷更加混乱,郭达明靠着西夏支撑,在玄月中旬,终是拿下甘州,疗养整军,以待开春攻取云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