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就是......就是......”嘉绮被陈妈的话搅和得有些头晕,一时不晓得如何说.
这时,陈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来黎家快二十年了,黎家的四姐弟,都是她一手带大的。是以,黎家高低都没拿她当仆人看,她已成了黎家的一分子。陈妈见三姐妹玩闹得欢畅,笑道:“这三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打打闹闹的。如果来个甚么人撞见,还不笑话呀!”
“羞、羞”嘉萱一边说着,一边在脸上做出“羞羞脸”的行动,“这么大了还撒娇,刚才还说甚么‘新期间的女性’呢!”
“都雅甚么呀?呆会儿,让太太瞥见,你还不得挨骂呀!”陈妈焦急的看着嘉萱的短发。不过,看了一会儿后,她仿佛不感觉那头发别扭了,反而有一类别样的味道。不过,她还是很为嘉萱担忧,如果一会儿让江敏仪看了,她会有甚么反应?陈妈叹一口气,俄然想起甚么似的,惊叫起来:“糟了!明天早晨,你父亲的一个朋友要来家里做客,如果让别人见了你这头发,该如何办呀?”
“甚么‘新期间’‘旧期间’的,我只晓得女孩子就得有女孩子的模样,文文悄悄的才讨人喜好。”陈妈有些听不懂嘉绮话里的意义,“再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还不成了大街上的疯子了。”
“法国人见了面还拥抱,还接吻......”嘉萱用心加大声音在陈妈身后追着说道。
“都雅吗?”嘉萱满不在乎的笑着问道。
嘉绮听出是陈妈的声音,回身对她说道:“谁会来?谁又会笑话?如果要笑话,就让他笑话去,我才不怕呢!”
陈妈毕竟是新式思惟,听到这些不免有些难堪,“哎哟!我的大蜜斯,你快别说了。那些洋人的东西,我可接管不了。我呀!还是陪太太谈天去。”说完,陈妈回身顺着一条碎石铺成的巷子往屋子方向走去。巷子两旁种满了各色的樱草花在阳光中纵情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