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她确切是小公主,十年前她并没死!姑姑也没亲眼看到她死去,是不是?”秋水绝焦心肠说道。
玉容本来是在大怒当中,筹算要好好奖惩秋水绝一番,俄然瞧见了秋水绝身后的流霜。她原觉得那是秋水绝的侍女,以是之前并没有在乎她,现在乍然见到流霜的玉脸,惊得连连后退。这张脸有些陌生,但是眉眼之间却掩不住逼人的熟谙之感。
玉容淡淡笑道:“霜儿,这话该当由姑姑说你呢,这些年你在内里流浪,现在终究到家了,不消再受委曲了。对了,霜儿这些年,学过武功没有?”玉容犹记得当年流霜缠着她要学武功的模样。
流霜坐下来,拿起竹筷,环顾着室内粗陋的安排,凄楚地说道:“姑姑,这些年,你刻苦了!”
“姑姑,我都十七岁了,恐怕过了习武的春秋吧?还是别学了吧!”流霜轻声道,她实在不喜好打打杀杀。
当日,流霜从崖上跌落下去,秋水绝已经从段轻痕口中得悉了流霜的身份和这些年来的经历。但是,当时流霜已经跌下绝壁,以是,秋水绝也没敢将流霜是小公主的身份奉告玉容。毕竟流霜已死,奉告她,徒增伤悲。他却没推测,本日相见,玉容会质疑流霜的身份。
再次站在那艳红的花海当中,流霜这才明白,为何前次本身一见到这处花海便神采恍忽。本来,这处花海和皇宫御花苑的花海很类似,她就是躲在花海当中,亲眼目睹了父皇母后的惨死。
这首曲子的名字叫《清霜落》,是姑姑按照她的名字谱的曲子。当年她年纪小,这首曲子既简朴并且短,但是却极动听。
那是一个女子,背对她们而坐。她身材窈窕,身着一袭石青色长裙。这是姑姑吗?当年锦衣华服云鬟凤钗的长公主褪尽了华衣,已经如最浅显的百姓。
恰是午后风景,日光下的湖水碧绿如翡翠,倒映着蓝天白云。湖面上轻烟袅袅,水气氤氲,好似如梦如幻的瑶池。湖边栽种着数棵垂柳,都有些年初了,枝叶富强,枝条纤纤,在风里轻巧扭捏着。
只是,仿佛又有甚么处所分歧了。
流霜闻言,有些吃不下去了。姑姑念念不忘复国,莫非真的要她杀了师兄,取而代之吗?
“不敢?你有甚么不敢?你都敢偷偷带兵去互助仇敌了,另有甚么不敢?”
流霜说罢,缓缓坐到瑶琴前,玉手一划,开端操琴。
“霜儿,这些都是姑姑特地为你做的,记得你最爱吃鱼了,这是我们湖中的鱼,非常甘旨,你尝尝!”玉容说罢,便为流霜夹菜。
玉容眸中含泪,和流霜拥抱在一起。
亡国灭族的仇恨竟让姑姑变成了这般模样,如若当初本身没有落空影象,此时是不是也变成了姑姑如许?流霜不敢再想下去,心中俄然生出苦楚之感。
“你是谁?”玉容动容地问道。
“姑姑,她是小公主玉染霜!”秋水绝低声道。
动听委宛的琴音从对岸传来,颠末湖水的洗涤和熏陶,那琴音愈发空灵澈底。琴音动听,一如天籁,只因操琴者仿佛心有郁结,那琴音当中杀伐之气甚重,好似有赤色从琴音中漫延而出。到了最后,琴音转折为低吟哀伤,好似孤单的孤雁凄凄哀鸣。
两人相伴着到了玉容居住的小院。
“你真的是小霜儿?你没有死?”玉容呆愣地看着流霜谙练地弹完了那首《清霜落》。那是她教她的曲子,天然是不会健忘。那首曲子,是她和霜儿的奥妙,别人是毫不会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