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曲终歌尽,女子停止了舞动,款款立定,回眸向他望来。
流霜内心一震,宁王百里寒?却本来他不来送爹娘,是在这里忙着看跳舞。
那一眼,令他长生难忘。
尚是初春,桃叶还没有抽芽,花却开得如火如荼,在春光里摇摆生姿。
流霜不由悄悄颦眉,这些都城的世家后辈老是闲着无聊,搞出这么多花腔来取乐,恰好这些女子倒是趋之若鹜。
渝水河边不复昔日的平静,而是人头攒动,繁喧一片。
红藕也听到了,看了看她家蜜斯的神采,低声道:“蜜斯,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看了!”
一阵锣鼓声声,敲得好不热烈,鼓声乍停,四野一片沉寂。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徐行走到高台上,用尖细低垂的声音喊道:“本日的比舞大赛,承蒙宁王爷的抬爱支撑,让各位女人们有了揭示舞姿的机遇,老身在此谢过宁王爷。望各位女人倾慕表示,拔得头筹,获得宁王爷的赏金。”
他上前向妇人刺探可否看到一个白裳女子从这里颠末。那妇人热忱地说道:“看到了,那是白太医的令媛白流霜蜜斯,我方才被毒蛇咬了腿,若非她及时为我驱毒,再敷上解毒药草,老妇这条命就没了。这白蜜斯聪明文静、心肠良善、医术又好,谁要娶了她就是有福了。这位公子你熟谙她吗?她不是在那边吗?”
那女人边说边扭着纤细的腰肢仓猝赶路,长长的红色水袖在风里轻摆着。流霜这才发明,这位女人穿的是舞衣。放眼望去,这才发明路上行走的女人十之五六是身着舞裙的。
此次嘉会竟有如此大的阵容,真是令人惊奇,看来都城还是闲人居多。流霜和红藕肃立在不远处的老柳树下,悄悄张望着这统统。
妇人说完,便朝着前面指了指,他眯眼瞧去,公然看到火线山路上有一道白衣翩然的背影,衣衫和发髻清楚就是方才林间曼舞的女子。
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上高台,盈盈一礼,便开端舞动起来。
莫非,是有甚么奇事么?红藕拉住一个疾步而行的红衣女人,问道:“这位蜜斯,你们这是要去做甚么?”
水袖轻舞,似红蝶翩跹。腰肢扭动,似娇花摇摆。人美舞美景美,倒真不是普通的享用。
女子的歌喉说不出的娇软,丝丝游入耳中,令人说不出的受用。
“丁零,丁零……”,纤细的铃声从风里传来,如有似无,轻柔动听。
渝水河洁白融碧,日光晖映下水波灿烂,河中画舫排成了一条条长龙,上面也站满了人。
女子乌发黑亮如缎,肌肤白净细致,黛眉似蹙非蹙,明眸幽深凄迷,红唇娇小小巧,身姿我见犹怜,细腰不盈一握,竟是人间少有的倾城绝色,令人一见生怜,二见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