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待如何找出解药?”皇上凝眉问道。
皇后闻言,固然还是面无神采,但是眸中却有了一抹得色。她并不知流霜已和百里寒和离,原觉得太后让流霜诊病,是筹算为百里寒摆脱,现在看来,倒是不像。
“朕来奉告你,本日我们所饮之酒,皆是参酒。”皇上在中间沉声答道。
百里寒哼笑一声,声音极其冷肃。他负手立在宫灯一侧,灯光将他的侧影投到水晶屏风上,是那样完美而倨傲。他冷冷凝睇着流霜,神采冰冷,令人捉摸不定,但黑眸中却有寒光一闪。
“是的,本王必然会还给你的,快点为本王解毒啊,笨女人!”百里冰也说道,声音固然微小,但是倒是有情感的,不再落寞。
那一年,他被刺客追杀,不由受了伤还中了毒,有一个小小少年救了他。当时,他被剧毒折磨的迷含混糊,但是认识并未完整丧失。他模糊记得,阿谁少年便是用如许的金针,将他身上的穴道封住,然后给他喂下体味药,将他从鬼门关拉了返来。
“参酒?”流霜一呆,人参泡酒,这是一种药酒,对人身材是极好的。这酒天然是无毒的,但是,流霜模糊听爷爷说过,这酒是不能和岭南产的乌头根一起用。
流霜回顾,这才发明,不知何时,皇上皇后和百里寒都已经走了出去。现在,都是一脸惊色地望着她。皇后用手指着她,语气颤抖着说道,明显是气狠了。
一向未说话的皇上俄然悄悄开口,“白流霜,你可有掌控解静王的毒?”
恰好,现在,他竟感觉很受用。
他去刺杀她,想要看看她惶恐失措的模样,很遗憾,他没有如愿以偿。他用言语欺侮她,想要看看她悲伤失落的模样,但是也很遗憾,他仍然没有看到。但是,现在,她却终究不再沉寂,不再淡定,她终究气愤了,惶恐了。约莫是她因为解不了他的毒,以是惊骇了吧,但是他为甚么在她的眸中还看到肉痛?
这个女子,就像是一潭秋水,清澈沉寂,又像一株寒梅,狷介孤傲。
莫非,百里冰之前早已身中乌头根之毒?
“皇后娘娘请息怒,”流霜沉声说道:“流霜确切是在为静王医病,对静王贵体有所冲犯,实属无法,还请皇后娘娘待流霜医好静王后,再惩办流霜也不迟。”
既然已知百里冰身中何毒,流霜马上写下药方,令小宫女前去熬药。
百里寒看着流霜,面无神采,缓缓说道:“你如果思疑,自可去验酒杯,何必问本王?”
他很感激阿谁少年,但是第二日凌晨醒来,却已不见他的踪迹,他连一句伸谢的话,都未曾对他说过。他的侍卫却一大早便从山下急仓促赶了过来,说是一早有人送信至王府,告之他受伤困在山中。
流霜禁不住额头冒汗,若不是她之前曾为百里冰诊脉,是不管如何也想不到竟是参酒和乌头根惹的祸。不知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下毒,这皇宫里,还真是凶恶。
流霜乍然想起,那日,百里冰到流芳医馆时,她曾为他诊脉,当时便觉他脉象有异,但是却未曾在乎。现在想来,那脉象确切是中了乌头根的症状。
流霜抬头,直视着百里寒幽黑锋锐的目光,她晓得他现在定是极怒的,但是她却不能不问。“敢问宁王,那杯酒是甚么酒?”
“是啊,我是打了你,如果你气不过,就好好活着,到时候再还给我!”流霜怒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