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天然不想被这杀人魔头看轻了去,固然胸臆间如同刀割,疼痛难忍,那疼痛真不是人受的。但是流霜还是颤巍巍地艰巨地扶着墙站了起来。
这约莫是他遇见的第一个不怕死的女子,也是第一个不怕他的女子。
这个酷刑,他也曾用在别人身上,即使是七尺高的男人,也无不跪地告饶,疼得哭爹喊娘。这个女子,就是将手指扣得鲜血淋漓,也未曾告饶半句。
他俄然手上加力,流霜但感觉一阵剧痛袭来,只感觉呼吸紧促。觉得他已经掐断了她的脖子,倒是没有。脖子虽没断,也不晓得他使了甚么身法,竟是让她的胸中疼痛有如万蚁钻心。
想到方才的酷刑,心中不免还是惊骇。那真不是人受的!
“可惜了!”他悠悠说道,声音低幽如魅。随即换了一个姿式,悠但是坐。
这才发明松树上面的一块巨石上,坐着鬼面秋水绝。约莫是方才她太气愤太惊骇了,竟没感遭到他的存在。
迷含混糊中,一阵磔磔的怪叫声将流霜惊醒。展开眼睛,灰蒙蒙的晨光里,面前是一片连缀不竭的崇山峻岭。
这个女子何止不怕他?她还瞧不起他呢!想到这里,秋水绝心中涌上一股非常的感受。只是可惜,她倒是他要杀的人。
秋水绝仍然着一身墨玄色大氅,脸上罩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极是悠然安闲地坐在那边。一双冷冽通俗的眸,透过面具冷冷傲视着流霜。
流霜牙关紧咬,脸白如纸,额上垂垂冒出了盗汗,但是她强忍着疼痛,没有吭声。这还多亏了流霜每年一次的寒毒,这疼痛虽说短长,但比之寒毒也不相高低,她感觉她还能够忍耐的。但是,那剧痛明显不是她设想的那般简朴,竟然越来越重。
“为了你,还折了我两个部下。”他再次开口,声音冷森森的,俄然拂袖解开了流霜的哑穴。
山颠的风极冷极强,吹得流霜悠悠荡荡,好似风里飘零的树叶。
她清澈的眸子在阴暗的柴房里,透着极亮的光芒,眸中没有惊骇,没有惊骇,有的只是不屑。鲜血感化的唇角还挂着一抹笑意,嘲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