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泪”是一株小小药草,表面浅显,生在高山深谷当中,常和杂草生在一起,极是难寻。它的叶子是心形的,花是红色的,晶莹透明,形状大小和泪滴普通无二。
流霜心中一惊,黛眉微颦,无法之下,将药汁吞到口中,一股甜美中透着苦涩的味道沁入心头。
流霜一脸正色,冷声道:“可起码我现在不会死!红藕,还不快拿来!”她虽年幼,但自小便研习医理,爷爷爹爹常常教诲她医者父母心,面对生命垂死的少年,她岂能袖手旁观。即使今后本身寻不到“相思泪”,她也不悔怨本日所为。
红藕回声而去,烛火下,少年脸上的青黑略微褪去了些,他悄悄躺着,修眉紧皱,仿佛在忍耐着难以接受的煎熬。
流霜不再踌躇,神采果断地拈起一根金针,谨慎翼翼地刺到少年的膻中穴,然后是天枢穴,中院穴,气海穴……跟着一根根的银针扎下,流霜的伎俩越来越纯熟精准,速率越来越快速迅捷。
流霜惊奇地昂首,这才发明,少年已经复苏,黑沉沉的眸子冰冷如剑,直直逼视着流霜。重伤初醒之下,少年的力道仍然那么大。
一根又一根的金针在烛火下闪着耀目标光芒,好似在呼唤流霜,拿起它们救人。
红藕皱眉问道:“蜜斯,他的伤势如何了?为何还是昏倒不醒?”
流霜将“相思泪”砸碎,盛在碗中,用小勺盛了喂到少年口中。但是昏倒的少年却不会吞咽,药汁顺着唇角又流了出来。
“哐当”一声巨响,小几被撞翻,药碗摔碎了,药汁洒了一地,流霜的手腕被药碗的碎片扎破了,锐疼。
流霜逼迫本身定下心神,叮咛红藕将少年外边的血衣褪去,将烛火挑亮,然后从贴身布囊里取出一套金针。
流霜都雅的眉头悄悄颦了起来,“药能够再寻,眼下这少年如果不消,便会死去。红藕,莫非你要见死不救吗?”
少年看清流霜便是在水边援救他的少年,流霜手腕上不竭滴落的鲜血令他眸中微光一闪,冰冷的声音有些舒缓,问道:“你们是谁?这又是那里?”
红藕昂首,见蜜斯稚嫩的小脸上神采庄严,自有一种迫人的严肃。她嘟着嘴,眼中含泪,很不甘心肠将那株“相思泪”拿了过来,嘟嘟囔囔道:“他倒是命大。”扔下药草,活力地鼓着腮甩手而去。
烛火下,十岁的流霜小小的瓜子脸上神采庄严专注,双目清澈澄彻,如夏季初雪般晶莹纯洁。
她俯下身,口对口将药汁喂到了少年口中,在触到少年的双唇时,那柔嫩冰冷的触感,让流霜小小的一颗心莫名跳动的短长起来,好似有甚么东西突入了她的心中,她的脸颊垂垂如火般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