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巧了,他就住在她隔壁。
流霜神情微微放松,终究打发走他了。但是,百里寒才要挪动脚步,俄然打了一个踉跄,向着屋里摔来。不知是因为他受伤身子衰弱,还是用心的,总之,他向着流霜身上跌来。
“是的,方才,那几个天漠国的人抓了我,受了一点重伤。”流霜皱眉说道,一副仇恨的神采,“那些天漠国人,还真是可爱。不过,所幸我命大福大,被好人相救。公子您能来体贴我如许一个店伴计,也真是大好人啊。我非常感激。”
她仿佛被人揽住了腰,在屋顶上疾奔,耳边风声呼呼,面前的树板屋舍在身后吃紧退去。流霜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受,她终究明白,是有人从暮田那伙人手中将她救了出来。
玄衣男人斜眼瞧着流霜,恶棍地笑道:“你不会真有断袖之癖吧,我可没有兴趣哦。”说罢,飘但是去。
她听到暮田气恼地喊道:“甚么人?竟敢到本王手中劫人!”
“那你住在那里?”流霜问道。
崔掌柜看到了流霜,也不惊奇,只是对着她点头浅笑。
这一瞬的靠近,让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暗香,那是药香。流霜作为医者,常常为病者瞧病,身上老是带着似有若无的药香。方才从这个小伴计身边颠末时,他便闻到了这淡香,因此起了探视之心。
墙内有一棵桂花树,高出院墙五六尺,浓绿的枝条延长在墙外,缀满了淡黄色的小花。一阵风来,那些小花纷繁扬扬翩但是落,附在那人肩头上和乌黑的发上。
“是他们太霸道了!”流霜淡淡说道,“感谢你救了我,不知贵姓大名可否告知,今后也好容我酬谢!”
身下的人却开口说话了,声音还很好听,清澈中带着一丝沙哑,“我固然救了你,但你不至于要以身相许吧,我可没有断袖之癖啊!”
男人却不说话,带着她径直上了楼。
“小店伙,我能够出来吗?”他浅笑着问她。惨白的面庞上,那熟谙而又陌生的笑容令流霜心中一痛。
“我……”流霜思考半晌,“我做你的仆人好了。”眼下,她没有容身之地,临时做他的仆人,一来算是报恩,二来,本身也有了容身之地。
“你真是谬赞了,我可不是甚么好人!”百里寒邪邪一笑,黑眸中光彩潋滟,竟有那么一丝魅惑的意味。
流霜本能地伸手一扶,稳住了百里寒的身子,轻声道:“公子要谨慎哦!”
这可如何是好?她还筹算在这里躲一段光阴,而看百里寒的模样,仿佛也没筹算克日分开。比邻而居,真怕他会认出了她。
“公子谦善了,您这么体贴我一个店伴计,怎称不上好人呢!公子,小的真的有些倦怠,头痛得短长,不能陪您说话了!”
流霜再也想不到他竟会做出如许的行动,这行动仿佛只要百里冰才做得出来。而他,他如何会?又如何能?
如果不是脸上涂着窜改肤色的药水,流霜的脸铁定会红起来的。她难堪地站起家来,环顾四周,发明他们身处一个沉寂的冷巷里,暮田那帮人早已被甩得不见踪迹。
流霜惊愣地抬眸,发明那间屋子便是天字号。
流霜一向被玄衣男人带到三楼的一间屋子前,对她说道:“今后你就住在这里吧,也不消做店伴计了,你统统的花消我都替你出了。”
那人也确切长得不赖,斜飞入鬓的修眉,水墨画普通风骚的眼,挺直的鼻,薄薄的比女人还要鲜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