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艳阳从窗子里泻入,照在秋水绝的面具上,面具后的睫毛颤抖着,竟是精密纤长。就在流霜觉得他已经忘了本身的存在时,他却俄然冷声开了口,“把这个女子关回西屋去!”
那绿衣侍女见流霜没有接碗的意义,便哈腰将瓷碗放在了地上,这景象,竟似是在喂狗。
夜色来临,山间的夜不比高山,极是沁冷。秋水绝自从方才大怒之下走了后,就不见影踪。
所幸那张床榻上,另有一条薄薄的棉被,流霜躺在榻上,拼集着睡了一夜。这一夜睡得极不舒畅,次日醒来,竟是浑身酸痛。好轻易挨到了晌午,终究有人过来开了锁,一个侍女过来传话,“宫主传白女人畴昔!”
流霜抚着疼痛的头顶,才明白方才是秋水绝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摔了过来。手指尖一阵锐疼,流霜冷静地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手指细细包扎起来。
他已经摘掉了脸上的鬼面具,带了一块黑皮半罩面具,暴露了线条美好的下巴和薄薄的唇。
流霜跟着传话的侍女,向正屋走去。正屋内安插的阳刚而简练,地上铺着一块白皋比,上面摆着一张红木小几,小几上摆满了几味素净小菜,另有几道山珍野味。
归正闲着也是无聊,流霜忍不住将琴摆在地上,跪在琴前,开端操琴。
这莫不是秋水绝折磨本身的体例,要把她冻死饿死渴死?
流霜倒是没想到阴冷的秋水绝穿了素衣,竟也会这般素净文雅。
不过就是动了动他的琴,就如许狠绝地对待本身,真不愧是秋水宫的宫主。仿佛因为她的手动了他的琴,就要将她这双手废了普通。
“妙极,既是你同意了,就先为本宫主洗洗脚吧!”秋水绝说罢,伸直了腿,将脚搭在凳子上,抬眸望着流霜冷声说道。
一言不发地走了畴昔,为他斟满酒。再拿起竹筷,站在他身畔等着,看到他的目光扫向哪道菜,便仓猝为他将菜夹了过来。
流霜也感觉累了,本想躺到石床上安息,但却睡不着,约莫在马车上睡得久了,也或许是到了一个新奇之处,表情过分严峻。翻了翻石案上的册本,大多都是流霜看过的,颇觉无聊。看着日头垂垂偏西,流霜腹中开端饥饿,但是,却没有人来送饭。想来是秋水绝没有叮咛,也便没人管她。
此时的琴音,好似一向靠近灭亡的鸟在悲鸣,又好似失了亲人的雏鹿在哭泣。
流霜很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本身,叫她为他布菜,这意义是要她服侍他了?流霜天然是不肯的,但是面前之人是谁?杀人不眨眼的秋水宫宫主,杀死她岂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她天然不会傻到要去找死。
“你那双手,还不配碰它!”他冷冷地吐出这句话,抱着琴徐行走了出去。
西屋是用山石所垒,那些山石未经打磨,依石势所垒,倒也极是天然。西屋内除了有一张床外,其他的便是书,很多本书堆整整齐齐堆在石案上,另有一张石椅子。
流霜一眼望去,便对这架琴莫名地爱好,忍不住轻手一勾,只感觉琴音极是清越得空,真是一把好琴。
一个绿衣侍女端起一只明白瓷盆,向流霜徐行走去。到了流霜面前,悄悄站住,一双清秀的眼眸怜悯地望着她。
琴是好琴,操琴的人又是琴中妙手。
“你们将饭给白女人端畴昔!”秋水绝淡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