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类话题,琉璃和红杏哪敢多留,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只将热水浸过的布巾放在中间,便利宋缜和宁熹取用。宁熹见人都退下了,丢了骨头,拿着布巾擦了手和脸,拿着筷子翻拣炭火上的食品,随口应道:“莫不是世子的哪个仇家?”
宋缜神采一冷,向身后招招手,两名身穿褐色劲装的男人快步上前,将人拿下了,仓促去了。宁熹内心有些猜想,也虽则猎奇,却并未几问,像宋家如许的人家,哪家没有些经心培养的保护,便是宁家式微至斯,宁熹也晓得宁家暗里里有这么些人。至于谁想要对宋缜脱手,或许是谁瞧中了世子之位,或许是宋缜宦海上江湖上的仇家,谁晓得呢!
庄子上的山林与无主的深山分歧,每年有庄上管事带人捕了送主家或是卖钱,自少不了成心豢养一些,也免得哪一时主子心血来潮,转一圈都见不到一两只。宋缜也晓得这个事理,就同秋狩得提早去禁苑里放些猎物一个事理,因猜想没有伤害便也没带上人手保护,除了伉俪两个就只要两个懂点拳脚的小厮跟了去。
宋缜回到庄子上就拎了那刺客去鞠问,宁熹也不问,一面叫人拿了炭火来,一面叫清算的人细心些,将标致的羽毛留下来,叫人做了扇子,带归去给五郎和宋绮。宋缜问过了刺客再返来时,宁熹已经没甚么形象的捧着鸡翅膀,吃得一脸油,见到他也并不在乎,指了指鸡腿,道:“鸡腿我都给你留着,世子快尝尝,我亲手调的调料烤的!”
兔子受了惊一溜烟跑走了,宋缜正要讽刺宁熹,草丛动了动,一人摔了出来,特地穿了草绿的衣裳,身上还绑了很多野草做假装,也难怪他们都未曾发明。宁熹惊奇的指着人,宋缜赶紧将宁熹拽到身后,抓了一支箭平空掷畴昔,箭头贴着人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那人顿时不敢转动了,也不说话,只趴在地上吸气,细细看去,宁熹射偏了的箭恰好扎在他肩膀上,手上没了力道,袖箭也摔在地上,可见不是上山玩耍的。
宁熹想起新婚时白氏的态度,乃至筹算借着回门礼叫她尴尬,她当时那话说的直白,白氏更是当场就撂了脸子。如果两人就此反目,她倒不会有甚么设法,婆媳尚且不免起了嫌隙,何况白氏只是婶娘,恰好那日过后,白氏就跟没事人普通,真是一副爱屋及乌的模样。试问若至心疼爱,会给侄媳妇没脸?既然已经起了嫌隙了,还能当没事人普通?归正宁熹是不信的。
次日一早,宋缜公然带了宁熹出门,因就在庄子的山头转转,宋缜只拿了一把宁熹都拉得动的精美小弓,另带了十几支箭,筹算转一转打两只兔子山鸡便返来。
被这么一闹,宁熹再是心大,也没了接着去转悠的表情,干脆原路返回,谁知来时山鸡毛都没见着,返来路上倒是接连打了五只山鸡,本来有些不欢畅的宁熹也顿时欢畅起来,说着归去弄了炭火烤着吃。
宁熹闻言点点头,那可不是,现在老国公尚在,如果不分炊,二叔是国公府的二爷,便是觊觎那世子的位置,也说得畴昔,如果分炊了,那可就是两家人了,言论上的上风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宁熹将烤好的韭菜夹了些给宋缜,听得这话微微挑眉,以是说,这个仇家不是宦海上的仇家,也不是江湖上的仇家,而是国公府里的人?宁熹并不善于推断民气,可也不蠢,谁好谁坏时候长了也能看出一二。三叔一家对宋缜是非常心疼,并无半点冒充,相对而言,反倒是宋勇与白氏佳耦两个仿佛更加深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