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此时那里还顾得上奉迎主子,满内心只想着快些归去找丈夫讨个主张,连辞职的话都顾不上说,快步走了。宋缜见状悄悄一笑,道:“阿九也学坏了!”
那男人微微垂着头,不敢看宁熹,听宁熹问话,便答道:“传闻是外洋来的粮食,名儿叫做玉米的。”
宋缜点点头,有些猎奇道:“这不是麦子,那是甚么?”
宁熹瞧见远处有人繁忙着做活,叫随行的小厮喊一个过来,未几时便领了一名中年男人走来。
宁熹虽是女眷,但宋缜在旁,也谈不上不当,便指了指地上的苗苗,道:“这类的是甚么?”
于氏脸都白了,她固然见过麦子,瞧着田里种的不如何像之前见过的麦子,可也没有思疑,只道是公公本年为了省钱,将种子种的稀少了。于氏是王家媳妇,公婆的心机她多少是晓得一些的,公公这些年贪墨很多,算着本年主子爷要娶妻了,说不得对庄子的事也不会像畴前一样睁只眼闭只眼了,本来就打算着过些时候就寻个机遇求了主子赎身,拿着这些年的积储也能买些地步度日。
婆婆如许说,于氏被主子问话也并不惊骇,只非常有层次道:“这一片种的是麦子,一向到那边山脚下,种的都是麦子,别的那边临着水,种了蔬菜,平常供应城里的酒楼。”
至于朝廷发下种子来让人种的事,宋缜倒是晓得一二,那种子原是从外洋来的,传闻能做粮食,朝廷便发了下来推行莳植,因不知能种出甚么样来,还一并给了补助。当然,宋缜也晓得一些后续的事,客岁没甚么灾害,本年也并不缺粮种,相对于朝廷并未几的一点补助,庄稼人还是更在乎稳妥些,以是对于朝廷的推行,并没有多少人买账。
于氏嫁过来才两年,这些事不敢多问,内心倒是等候的,而世子夫人的话说得那么明白,她如何会听不懂?顿时急得六神无主。
宁熹撇撇嘴,道:“我那里学坏了,我就想看看,这王大的胆量有多大,如果单有些贪婪,凭着母亲的脸面,他们逃了也就逃了。”
宋缜何其聪明的人,他确切不熟谙麦苗长甚么样,毕竟在他这类金尊玉贵的公府少爷看来苗苗长得都差未几,但宁熹这么说,明显是有题目。宋缜神采微沉,道:“你是我的夫人,是我娘的儿媳妇,这些天然都由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