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这小鬼倒是机警，甚投我缘啊。”刘熙远笑着捋了捋髯毛，“既然你已认我为师，我必倾囊相授，可我们也有个端方，我说甚么你做甚么，由不得你辩驳，由不得你不做，须晓得，自古尊师二字大如天。”
说话间，沈文昶蹬蹬蹬地上了书房台阶, 悄悄扣了扣门。
“这如何能怪惠班？你不看看你半子累成甚么模样了，别说是惠班了，我这做岳母的，瞧着也心疼不是。”陆夫人回怼了一句，即使晓得女儿此举不当，那也不能让任何人数落。
“好，好，好，你父亲望子成龙，为父亦盼你能成才。”陆文正收了手札，“后堂先去拜见你岳母，少时过来听出刘恩官叮咛。”
陆清漪闻言转头去看，见沙漏还未流尽，再瞧沈文昶摇摇摆晃，怕是累到极致了，低头深思半晌，提着裙摆，回身就跑。
陆清漪回房取了新沙漏，急仓促赶了归去，环顾摆布以后，将刘熙远坐位中间的沙漏挪开，将新沙漏放到桌子上。
“归去对你家蜜斯说，你家姑爷晚半个时候畴昔。”刘熙远端起茶抿了一口。
到了中午，小柔被陆清漪派了出来，急仓促跑到刘熙远跟前：“刘老爷，我家蜜斯让奴婢来请姑爷后堂用午膳。”
“行了，起来吧。”刘熙远指了指墙角的两个水桶，“那旁有两个水桶，每个水桶有半桶水，你提过来。”
“出去。”
“为师的去用饭，你本身对峙到沙漏流进就下来。”刘熙远说着站了起来，边走边道：“自古君子重承诺，人前人后俱普通。”
沈文昶情不自禁地笑了，不晓得为甚么，她还就吃着一套。
“学过啊。”沈文昶强忍着胳膊酸痛，这论语她mm都会背了，她固然不读，但是听也听会了。
恰逢陆文正与中郎将刘熙远筹议半子出息之事, 闻言拍着大腿站了起来：“快把你姑爷给我叫出去。”
刘熙远则躲在树后瞧着，见沈文昶没有松弛下来，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说罢，回身扬长而去。
陆文正笑着摇了点头，看向半子道：“起来吧, 本日过府, 但是你父亲有复书了？”
“大人，蜜斯和姑爷返来了。”
陆文正听得此言懒得和自家夫人辩白，幸亏沈文昶没令他绝望，竟然回绝了，如此看眼下倒是有长进心的。
“嘿嘿。”沈文昶莫名感觉精力抖擞，萧洒地转了身，仓促往前面去。
“蜜斯，你看沙漏。”
沈文昶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来, 低头作揖：“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拜见刘先生。”
“再延后一刻钟的时候。”刘熙远合上书闭着眼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反复。”
沈文昶在后堂给陆夫人请了安，少坐了半晌，便被陆清漪推了出去：“你快去吧，我还得和娘说悄悄话呢。”
“哈哈哈哈, 少年人么, 贪玩是赋性。”刘熙远一脸安闲，在他看来，就没有他教不好的门生。
“老兄客气了, 前日观你这半子，行动间下盘极稳，在工夫上的确是个可塑之才。”刘熙远捋着髯毛笑道。
“你看看，这不是很像模样么。”刘熙远看向陆文正笑道。
“提到梅花桩上去。”
沈文昶闻言背后里翻个白眼，得，这个瞧着笑眯眯的师父也是个老陈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