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行至一个山头,第五安寻着一名樵夫问了路,说道:“翻过前面那座山便是荆州府,到时我替你寻一支北往的商队,再与你修书一封,到了北平城能够找我小师弟,他定会帮你去鲜朝国。”
美既已成年,又常在内行事,岂能不知男女之事?感遭到第五安的目光火辣,耳入耳得他呼吸声垂垂沉重,内心马上如小鹿般怦怦乱跳,暗道:“如此入夜,又无旁人,倘若他……我该如何是好?……既有拯救之恩,我岂能狠心相拒…….”
美心下欣然,暗道:“到底还是要分开,却不知今后还否相见?他这一起来讲得最多的便是去杀倭贼,我需得说清楚一些,免得他曲解。”因而说道:“感谢第公子多日照顾,你这番去本地也务必谨慎一些。海上那些贼人多是落魄军人、游勇,最是穷凶极恶。”
美见第五安似有不快,从速说道:“此话无假!我父亲也如公子一样悔恨这些贼人,亦常常出海剿杀,天然体味诸多事端。”
在茫茫的黑夜中,被火堆辉映的破庙便显得格外夺目,即使站在数百步外的山腰凉亭当中,亦能将庙内之事看得清清楚楚。
美说道:“我们不是倭……我们耐久与大明来往互市,恰是这些海贼激愤了大明天子,乃至片板不得入海,断绝了海上通道。现在我们只能通过鲜朝国中转几次,父亲身然想将其剿除,以期规复海上商道。”
美怔了一下,暗道:“早听闻大明姓氏成百上千,本来竟是真的。只是这个姓氏好生古怪…….恩公姓氏不也古怪么?”当下欣喜道:“多谢第公子。”
第五安道:“我自去京师,你倒是回倭国罢?只是朝廷严禁船只出海,你还得向北绕行鲜朝国方可。”
第五放心中迷惑,正欲相问,黄裳却看向了美,问道:“女娃呢?乾元宗不收女徒,自当不会是第五老儿的门徒罢?”
美心中一暖,拭去额头细汗,吟吟笑道:“我也但愿有那么一日。第公子,那我们持续赶路罢。”
美将诸多倭国异事和鲜朝见闻讲得绘声绘色,听得第五安悄悄称奇。第五安不善打趣,讲易论经倒是信手捏来,让美云里雾里的大为佩服。
美犹自欢乐,道:“我们接下来去那里?”
第五安见美面色庞大,只道她担忧孤身一人不敢行路,遂道:“我们还得同业一道,至荆州府才分路,到时我再替你想些体例,总不至于让你单独一人行走那么远的路。”
为防脑中那些肮脏动机冒出,每寻得野果兔雀后第五安便交由美烤炙,本身则打坐修行,后终如所愿,到底未呈现甚不得体之举。
美微微蹙眉,说道:“不过也有难处,倭国女子本不称姓氏,何况大内这姓听着就不似大明女子,还得防着足利义满的耳目……倒不如你替我想个姓罢,就似平常大明女子那般。”
第五安语出方悔,正要解释,忽闻美唤本身第公子,当即怔住无语。半晌扬眉暗道:“公然无脑。”又眉头微皱,暗道:“我和她不过萍水相逢,过些日子便当辞而不见,不过一个称呼,当无甚大碍。”
第五安奇道:“你们也杀倭贼?”
第五安皱眉道:“此话不当……”
美心下一黯,更有些宽裕,心道:“我与他非亲非故,怎地如此相问?好似不想和他分开似的!我天然是要回倭国,却不知何时再能见他……为甚要见他?虽于我有拯救之恩,可到底不过萍水相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