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面露感概,说道:“是啊,常常念及于此,我老是心生惭愧,感觉甚对不住燕王。”忽地正色而道:“朕意已决,燕王忠心热诚、劳苦功高,朝廷当为其减轻带甲之累!”
…………
齐、黄二民气知肚明,晓得朱允炆本日之意是想给卓巍、高敬这些反对削藩的朝中大臣一个明白的态度,便沉默不语,面作沉思之状。
黄林檎道:“如此甚好,那你便拿去……且慢,你让刘七送去,就说父亲给的。”待黄莺儿分开,忽又感觉脸上发烫,暗道:“到底有些不当……他刚才唤的那声倒是甚么意义?听着好生奇特。”
朱允炆嗯了一声,看向高巍,笑道:“高卿觉得如何?”
过得半晌,黄莺儿返来又嘻笑不断,道:“那人叫第五安,这姓名却少得很。不过,他脸皮更是少有的薄,听刘七说衣衫是给他的,一下子脸就红了,倒是不管如何不收。”
黄莺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那就没有甚么不当。”
高巍暗叹一声“何必绕如此大一个圈子?”口中道:“微臣觉得卓侍郎所言有理。”
齐泰道:“是也。然兹事体大,如果同时变更诸王保护,不免引发猜想不安,反将陛下一番美意曲解,臣觉得燕王最是劳苦功高,宜先减轻燕王之累。”
黄林檎怔了怔,也跟着笑起来。
齐泰点头道:“恰是,边镇诸王均是带甲数万、革车数千,如果北元胆敢来犯,定会叫其有来无回!只是……”
朱允炆笑道:“先生与齐卿所言亦是我之所忧!我那些个叔叔多年以来为朝廷呕心沥血,甚是辛苦。虽说各有戊边之责,可我到底于心不忍呐。”
见世人默不出声,朱允炆看向卓、高二人,笑吟吟地说道:“如果今后再有人贰言,那却似有对燕王不满之嫌啊!再者,燕王乃是我叔父,作侄儿的岂可让叔父如此累心劳力?此亦是我的一片孝心罢。”
朱允炆尚是皇太孙时便有削藩之意,卓、高档人自是清楚。自登大位以来,朱允炆并未将削藩提上朝议,但朝中大臣早已暗分为支撑和反对两派。
齐泰道:“如果战时,诸王具有重兵自可用来御敌,如果不战之时,却有些数众赘已之嫌啊。”
朱允炆笑道:“爱卿但言无妨。”
卓敬道:“臣鄙意,陛下如果念得诸王辛苦,倒不如将其调回京师四周,正册封地。”
朱允炆道:“以你之计当如何?”
皇宫,奉天殿。
第五安叫出一声雪妹儿方惊觉本身失体,从速悄悄将易经系辞背诵不断。过得半晌,见刘七捧着衣衫前来,固然不知是黄林檎所送,但一想到本身每回换衫都是别人所赠,还是非常赧然。
黄林檎虽觉害臊,却更感受着几分惊险刺激,抿嘴笑道:“哪有这般说人的?你又从那里就看出人家是癫子?”
刘七见第五安不再回绝,便连请带拉地将其携至偏厢,三下五下替其换下新衫。第五安此时再无赧然,心下却有些泛动,更有些感激。
稍作停顿,见四人齐目相向,朱允炆道:“我有一意,欲将其保护甲士调至沙州、赤斤蒙等卫,各自屯田自给,待战时再回府服从。”看向卓敬,笑道:“卓卿觉得如何?”
黄子澄道:“齐尚书所言甚是,北境本是瘠薄之地,粮草欠丰,养兵如此之众,诸王实在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