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哈哈哈哈!”罕贴摩呆了一呆,蓦地仰天大笑起来,状若疯颠,眼角竟模糊有泪,他不由得抚摩着肋部,那边正有一道尺长的,淡红色的印记,倒是颉利鞭打而至。
“咯咯咯咯,世子殿下,您来啊,来追奴家啊!”巴颜城富丽而不失寂静的世子行帐中,一个身着纤薄红衫,面若芙蓉满月的女子咯咯娇笑着,欢畅地踩踏在温软精美的地毯上,腾跃蹦跑,娇柔地如同一只斑斓的精灵。
“杀耶律阿保机,除罕贴摩!!”十万雄师顿时振臂高呼,声浪滚滚,如排山倒海,几近让四溢的北风都为之一静。
“不能停!”望着众士卒巴望的目光,达鲁巴士心中甚是沉重,但他却硬起心来,厉声道:“隋军窥测在侧,不定何时就会追来,必须持续赶路!对峙住!”说着,颉利翻身上马,将战马交给身边的亲卫,他则裹紧了身后的披风,迈开大步,顶着北风向前走去。
“浪蹄子,快站住,不然让本世子抓住了定要好生奖惩与你!”红衫女子星眸半睁,水光滟滟,霞飞双颊,烟若桃花,红唇微扬,害羞似怯隧道:“世子殿下息怒,奴家不跑了,还望您疼惜奴家啊!”声音糯软,轻抚心头,让人不自禁心生波纹。
“不知莫坦将军有何话要说?”罕贴摩皱了皱眉头,脸上的不悦甚是较着,遂语气也有些生硬,阿史那莫坦却置若罔闻,脸上还是严厉非常,先行了一礼,这才沉声道:“世子殿下,完颜乌古乃拥兵十万,而皇城中能战者不过半数,如果冒然出城,恐正中仇敌下怀,实为不智。完颜乌古乃来势汹汹,锋芒太过,微臣觉得,我们该当操纵城高墙厚恪守,只需过得几日,四周勤王的兵马便会到来,当时再作反击,完颜乌古乃必败!”(未完待续。)
阿史那思摩固然一度曾经被颉利赐死,但这些日子里来却一向为突厥出世入死,本日里他却俄然行刺大汗,这一成果达鲁巴士深表思疑,但阿史那思摩已死,死无对证,阿兰哲别也身受重伤,几不能活,让达鲁巴士无从思疑。
一日之间,颉利驾崩,阿史那思摩谋反不成身故,多铎投敌卖主,阿兰哲别救主重伤,即便达鲁巴士久经疆场也不免有些震惊,手足无措。
颉利的死讯让突厥军最后的一缕士气消逝殆尽,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故乡,唯有如此他们才气感遭到安然,只要家的暖和才气将他们的怠倦与惊骇扫荡。但是纵使他们归心似箭,半天不断的赶路也早就让体力有些透支,更让人难耐的倒是腹中的饥渴之感,气候愈是酷寒,人对于食品的耗损便愈大,俄然,步队中的一人软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四周熟悉的士卒忙围上前去大声呼喊起来。
东征败了,完整地败了,而曾经那驰骋天下的大汗现在也长眠不醒,躺在步队中间的马车里,任由马车如何的颠簸,他倒是再无一丝知觉。
“对峙住,罕哥,我们就快到家了!你娘还等着你呢!”但是不管火伴如何呼喊,倒下的士卒倒是双目紧闭,再也没法收回一丝声音。
……
“杀耶律阿保机,除罕贴摩!”
数月前,当自故乡东来时他们是多么的威风煞气,战志昂扬,但现在却像是霜打的茄子,神态委靡,装极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