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群打着卐字旗的悍贼的进驻,这座曾经安好而落拓的俄罗斯族小村落,就刹时跌落到了天国。
※※※※※※※※※※※※※※※※※※※
村内最好的一座花圃别墅,此时已经被这个来自基辅的独立营征用,眼下被安装上了全套的挪动病院外科手术设备,接上了微型应急发电机,到处满盈着消毒水和血污的气味,另有多少身穿白大褂的人不时收支……但是,只要看一眼别墅后院用高压电网围起来的“人圈”,以及内里那些被捆绑起来,不时收回绝望哭号的布衣和俘虏,另有堆积在门外壕沟里、等着被埋葬的累累尸骨,就晓得这里不是甚么野战病院,而是一座充满了纳粹气势的灭亡集合营。
兵士和悍贼们的卤莽笑声、女人和孩子的绝望惨叫、冉冉升起的黑烟、远方传来的隆隆炮声、大群呱呱叫着回旋的乌鸦、风中飘荡的纳粹卐字旗,另有“杀死俄国佬,杀死更多俄国佬”的猖獗号令……
来自德国的汉斯大夫一边在水池边洗动手,一边对着方才被丢进壕沟的那具肚破肠流的少年尸身努了努嘴,“……不过,我在电台里不是请你上午就过来一趟的吗?如何一向拖到现在才来?”
上帝啊!他们竟然在公开消售本国同胞的人体器官!把活生生的人类当作屠宰场里的羔羊!
但是,那些曾经打着镰刀锤子旗保卫过这片地盘的苏联赤军,现在却已经不复存在了。
苏菲和索尼娅猜疑地互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索尼娅就试着伸脱手指,按了一下“YES”。
“……会的!必然会的!”苏菲低头抽泣着答道——多么敬爱的孩子啊,仿佛鲜花一样鲜艳,但现在却就要在纳粹的魔掌下残落,“……我们的祖辈曾经打败了纳粹,现在的我们必然还会打败新纳粹!”
总之,在时隔七十年后,这片苏联赤军和纳粹德军曾经决死搏杀的地盘,终究又一次飘起了卐字旗。
——有人或许会觉得,这场景是产生在令军事迷们热血沸腾的苏德战役年代,但究竟上倒是在二战硝烟早已散尽的二十一世纪。至于这些打着纳粹卐字旗、大多秃顶纹身的希特勒崇拜者,也不是甚么“崇高的日耳曼人”,而是基辅当局派来弹压“东部可骇分子”的某百姓保镳队独立营。
苏菲迷惑地想着,但还是一边警戒地存眷着看管兵士的动静,一边谨慎地翻开了手机——她已经下定了决计,即便没法亲眼看到胜利的曙光,即便已经等不到己方战友的救济,即便本身和索尼娅恐怕都不成能活着分开这里,但她起码也要把这里的惨状传播出去,让每一个心中另有着仁慈与公理的人们,都晓得这些丧芥蒂狂的新纳粹分子,究竟做出了多么令人发指的暴行……
别的,摘取下来的器官必必要用特别容器保存,不能随便塞进冰箱里,并且即便是如许也不能存放得太久,最多不成以超越二十四小时,不然就只能拿去做标本了。以是,在我们这边完工取下器官的时候,德国那边就得同时筹办给病人停止手术,此中任何一个环节呈现担搁,这笔器官买卖就即是白做!”
“……这不是料想当中的事情吗?!”汉斯大夫吹了声口哨,然后又独自点了根卷烟抽起来,“……说真的,像你们这类衣食住行一概都要公费垫款,兵戈需求本身买枪械,负了伤需求本身掏钱买药,月薪只要十几美圆还要拖欠的‘自助式’军队,别说退役三个月,我感觉能退役三天就已经很有奉献精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