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剥夺的,是我们生而具有的权力,此乃上天付与每小我的权力,谁都无权剥夺。这便是我们要渡海到辽东与建奴停止战役的意义,不管建奴有多么残暴,我们都要拿起兵器和他们战役下去……”
刘民有也死死地盯着陈新,随即俄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叫道:“……娘的,又有人跟我们抢买卖来了!”
但反过来讲,如果是在这套屯堡体制以外的游击、副将和参将,陈新在平时就管不动了。比如在登州府城,就有登莱巡抚孙元化从东江镇拉返来的一支辽兵驻守,以孔有德、李九成等报酬首,平时不如何买陈新的帐。另有更西边的莱州,一样有一些军队还离开于陈大帅的屯堡体制以外……并且即便只是为了乱来朝廷,也不能把全部登州镇都给变成陈大帅的一言堂——那样的话就当真变成毫不粉饰的藩镇了。
“……不过我倒是探听到了一件事,孔有德在来到登州以后,也还是一向跟远在福建的黄石有联络,还把黄石的信心给部将听,辽东诸将闻者无不落泪,仿佛是很记念当初那段战必胜、攻必取,破劲敌于反掌,斩杀建奴如割草的称心日子……这大抵是他们最光辉的一段人生了吧!”陈新想了想,又如此弥补说。
进入崇祯四年,陈新和刘民有两人搞出来的这套屯堡体系,在总结经验后生长得更加顺畅,特别是在陈新陈大帅凭着本年夏天身弥岛大捷的功劳,从文登参将晋升为登莱总兵,而他的文登营也进级为登州军以后,不但全取了文登一县,并且从文登到威海的数百里之地,几近全部宁海州(当代的威海市外加烟台市的一小部分)尽皆成了登州镇的屯田,在登州也有了很多田土,别的乃至还在朝着西面的青州渐渐渗入。
刘民有赶快对陈新答道,同时把手中的《髡事指录》翻开递上,“……你如果感兴趣,无妨也看看吧!”
……髡人初至琼岛,人不过数百,舟不过数十。后广收假髡,士众渐集。然假髡本多流民,劲卒精兵无从出也。故髡人自东洋至西洋,集各大小股海匪倭寇,粹其精华。以倭寇步兵善战,独立一军,皆倭中百战余生,久经战阵之人。此辈生善于锋镝间,弓马纯熟,死不旋踵。此军编成,约数百人,髡人号之为‘挺身队’。凡斩将夺旗,白刃比武之事,多以此军为前锋……”
而髡人自命赵宋后嗣,又有宋制职官,用之宗社祭奠。如执委会主席文公加号开府仪同三司、广南东西路经略安抚使、领枢密院事、太傅、清远郡公。执委马公加号广南东西路转运使、承德郡公,此事甚少人知。宋制职官,分歧本朝。东京梦华,管中窥豹。水浒金梅,不确多讹。而世之功德者多以水浒为真,
而刘民有展转搞到的这本岭南士人杂记,也是如此寻求标新创新:仿佛是因为几次转手和长途照顾的原因,这本杂记的册页已经有些发皱破坏,还带了几块污渍,杂记的封皮上,鲜明写着《髡事指录》如许一个非常古怪的题目,而作者的名字则已经恍惚得有点看不清了,貌似是甚么“蔓花斋仆人”如此。
可惜,在朝堂上诸多内奸的合力打压之下,东江镇的任何光辉胜利都不过是昙花一现,跟着黄石被调走,毛文龙无辜被杀,东江镇反攻辽东有望,这群流落于海岛的辽民只好持续逃到登州餬口,从始至终都带着一种背井离乡的自大情感——按照陈新这两年汇集到的谍报,孔有德和他的部下在登州远远没有关宁军一样的霸气,他们除了要忍耐大明军队扣饷的通病外,还要忍耐登州本地人对辽东移民的敌意,这类架空和敌意几近是无处不在,让这些辽民不得不如同小媳妇普通谨慎,提着一百个谨慎对付着文官和本地的缙绅,如果这类忍耐达光临界点,终究发作出的肝火便必定能让这些曾经诚恳本分的兵士变得非常残暴……